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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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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aniel Pipes

穆斯林中的無神論正「如像野火一樣蔓延」

丹尼爾-派普斯(Daniel Pipes)

國家利益(雜誌)(The National Interest)(https://nationalinterest.org/print/feature/atheism-among-muslims-%E2%80%9Cspreading-wildfire%E2%80%9D-193924)

2021年9月19日



「一位無神論的女人」穿着比基尼來煎煙肉。

前穆斯林正以前所未有公開的方式張揚地拒絕伊斯蘭:一本熱血沸騰的回憶錄(https://www.weltwoche.ch/ausgaben/2021-20/weltwoche-international/wi-lale-guel-die-weltwoche-ausgabe-20-2021.html)在該國的暢銷書排行榜上名列前茅;一個視頻(有150萬次觀看)放映一本古蘭經(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j706ttqai0)被撕成碎片;另一個視頻有一位穿着比基尼的女人正烹調和吃煙肉(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NgVF0mhXhw);還有褻瀆穆罕默德的漫畫(https://theobjectivestandard.com/wp-content/uploads/2015/05/Mo-Cartoon-for-TOS.jpg)。

除了這樣挑釁,前穆斯林致力於改變伊斯蘭的形象。瓦法-蘇丹(Wafa Sultan)在半島電視台(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SNpOkpcWqg)上用高尚的阿拉伯語痛斥伊斯蘭,超過3000萬觀眾觀看了這一段視頻。阿亞安-希爾西-阿里(Ayaan Hirsi Ali)寫了一本强而有力的自傳(https://www.bol.com/nl/nl/f/mijn-vrijheid/9200000079751198/),講述在索馬里的女性成長經歷,並繼續扼要撰寫批評伊斯蘭(https://www.harpercollins.com/products/prey-ayaan-hirsi-ali?variant=32126595203106)的書籍。伊本-瓦拉克(Ibn Warraq)撰寫或編輯了一小批關於他以前的宗教的有影响力的書籍,包括「為什麼我不是穆斯林」(Why I am Not a Muslim)(https://www.danielpipes.org/893/why-i-am-not-a-muslim)(1995年)和「離開伊斯蘭:叛教者說出來」(Leaving Islam: Apostates Speak Out)(https://www.meforum.org/958/leaving-islam-apostates-speak-out)(2003)。

在這些人的背後,是以西方為基地的前穆斯林組織(https://en.wikipedia.org/wiki/List_of_ex-Muslim_organisations),鼓勵穆斯林放棄他們的信仰,為那些已經邁出這一步的人提供支持,並以局内人的知情和叛教徒的激烈遊說反對伊斯蘭。

這些現象共同指向一個前所未有的轉變:在穆斯林中公開不信真主、拒絕穆罕默德的使命,在歷史上是違法和不可告人的行為,現已經蔓延到動搖伊斯蘭信仰的地步。

對於非穆斯林來說,這種轉變往往幾乎是看不見的,因此被認為是邊緣化的。艾哈邁德-本切姆西(Ahmed Benchemsi)(https://newrepublic.com/article/121559/rise-arab-atheists)指出,當涉及到阿拉伯人時,西方人將宗教性視為「一種不容置疑的既定事實,幾乎是嵌入他們DNA中的一個種族任務」。伊斯蘭主義的興起可能在近十年前達到了頂峰(https://www.danielpipes.org/13124/islamism-doom),但知名歷史學家菲利普-詹金斯(Philip Jenkins)(https://www.baylorpress.com/9781481311311/fertility-and-faith/)自信地指出,「根據任何合理的標準,都不能說沙特阿拉伯正朝着世俗的方向發展」。



為了糾正這種誤解,下面的分析記錄了穆斯林成為無神論者的現象。我所說的無神論者,與北美前穆斯林(https://exmuslims.org/faq/)組織一樣,是指「對神没有正面信仰的」穆斯林,包括「不可知論者、泛神論者、自由思想者和人文主義者」。然而,無神論者顯然不包括皈依基督教(這是本文作者單獨研究(https://www.danielpipes.org/20508/the-perilous-path-from-muslim-to-christian)的主題)或任何其他宗教的穆斯林。

有兩個主要因素使我們難以估計前穆斯林無神論者的人數。

首先,有些人傾向留在伊斯蘭的範圍内,以保留在這個宗教的演變中的發言權,特别是参與反對伊斯蘭主義的鬥爭,因為離開信仰他們就會失去這個發言權。關於「没有真主的阿拉伯人」(Arabs Without God)(https://medium.com/@Brian_Whit/arabs-without-god-chapter-1-6f2dbdbe2d2d)一書的作者布莱恩-惠特克(Brian Whitaker)(https://newhumanist.org.uk/articles/4898/the-rise-of-arab-atheism)指出這樣的現象:穆斯林「做出策略性的決定,不與宗教完全決裂,將自己表現為世俗主義者、『進步的』穆斯林或穆斯林『改革者』。他們覺得挑戰壓迫性的宗教習俗比質疑真主的存在更有意義,因為如果他們是無神論者,就不可能被傾聽。」



納賽爾-阿布-扎伊德(Nasr Abu Zayd)(1943-2010)

然而,改革的道路本身充滿了危險。著名的埃及伊斯蘭權威納賽爾-阿布-扎伊德(Nasr Abu Zayd)(https://publisher.abc-clio.com/9780313014611/5)仍然堅持是一名穆斯林,但他的反對者,也許是出於經濟上的考慮,認為他是叛教者,並成功地取消了他的婚姻,迫使他逃離埃及。更糟糕的是,蘇丹(Sudanese)政府將偉大的伊斯蘭思想家馬哈茂德-穆罕默德-塔哈(Mahmoud Mohammed Taha)視為叛教者處決。



第二,公開宣佈自己是無神論者會招致從排斥、毆打、解雇、監禁到謀殺等的懲罰(https://journals.sagepub.com/doi/10.1177/0886260519898428)。家族認為無神論者是他們名譽上的污點。雇主視他們為不值得信賴的人。公眾視他們為叛徒。政府視他們為威脅國家安全。為了避免最後這一點看來很荒唐,當局意識到,從個人決定開始的事情會發展成小團體,聚集力量,並可能最終奪取權力。在最極端的回應中,沙特阿拉伯王國於2014年3月7日頒布了反恐條例(https://www.hrw.org/news/2014/03/20/saudi-arabia-new-terrorism-regulations-assault-rights),禁止「以任何形式呼籲無神論思想,或質疑伊斯蘭宗教的基本原理作為這個國家基礎」。換言之,自由思想等同於恐怖主義。

事實上,許多以穆斯林為主的國家都對叛教的人進行了正式處罰,包括毛里塔尼亞(Mauritania)、利比亞(Libya)、索馬里(Somalia)、也門(Yemen)、沙特阿拉伯(Saudi Arabia)、卡塔爾(Qatar)、阿拉伯聯合酋長國(United Arab Emirates)、伊朗(Iran)、阿富汗(Afghanistan)、馬來西亞(Malaysia)和文萊(Brunei)。正式的處決往往很少,但這種威脅却籠罩着叛教者。有時,死亡確實隨之而起:一名尼日利亞人(Nigerian)穆巴拉克-巴拉(Mubarak Bala)(https://www.nytimes.com/2020/08/25/world/africa/nigeria-blasphemy-atheist-islam.html)因其褻瀆神的言論而被逮捕並失踪。引起全球關注的案件中,阿亞圖拉-霍梅尼(Ayatollah Khomeini)1989年號召自由職業者謀殺薩爾曼-拉什迪(Salman Rushdie),因為他寫了撒旦詩篇(Satanic Verses),這是一部魔幻現實主義小說,其中有對穆罕默德不敬的情節。私刑暴力也有發生;在巴基斯坦,傳教士號召暴徒燒毀叛教者的房屋。

生活在加拿大的沙特難民伊曼-威洛比(Iman Willoughby)指出,這種外部壓力至少部分地成功了。「如果不是因政府嚴厲的宗教執法或清真寺被賦予監督社區的權力,中東的世俗化程度會明顯提高。」由於害怕麻煩,更多的前穆斯林隱藏了他們的觀點,保持着信徒的服飾,使他們實際上無法計數。

盡管如此,威洛比(https://newrepublic.com/article/121559/rise-arab-atheists)觀察到,「無神論正像野火一樣在中東地區蔓延」。「誰殺死了自由的伊斯蘭?」(Who Killed Liberal Islam?)一書的作者哈桑-蘇魯爾(Hasan Suroor)(https://www.telegraphindia.com/india/why-are-young-muslims-leaving-islam/cid/1704203)指出,有一個故事:「我們通常不會聽到伊斯蘭如何面臨被年輕穆斯林拋棄的浪潮,他們正遭受着信仰危機,...被温和的穆斯林拋棄,他們大多是年輕男子和婦女,對其社區中日益增長的極端主義感到不安。...即使像巴基斯坦、伊朗和蘇丹這樣擁有嚴格的反對叛教制度的極端保守國家也受到了逃離者的衝擊。」然而,這個故事現在更加公開化了:在2014年,31歲的沙特阿拉伯營銷顧問和人權活動家法赫德(Fahad Al Fahad)(https://www.pri.org/stories/2014-06-10/rise-atheism-saudi-arabia-where-talking-about-atheism-illegal)指出:「我認識至少六個無神論者,巳向我證實『他們是無神論者」。「六、七年前,我甚至不會聽到有一個人這麼說。就算最好的朋友也不會向我承認。」但情況已改變了,現在他們可以更自由地暴露這個危險的秘密。

惠特克(Whitaker)(https://medium.com/@Brian_Whit/arabs-without-god-chapter-1-6f2dbdbe2d2d)的結論是,阿拉伯不信者「不是一個新現象,但人數似乎在增加。」埃及人穆明(Momen)(https://newrepublic.com/article/121559/rise-arab-atheists)補充說:「我的猜測是,每個埃及家庭都有一位無神論者,或者至少對伊斯蘭有批判性想法。」愛資哈爾大學(Al-Azhar University)的阿瑪努沙(Amna Nusayr)(https://www.almasryalyoum.com/news/details/2038699 https://www.almasryalyoum.com/news/details/2038699)教授指出,有400萬埃及人離開了伊斯蘭。托德-内特爾頓(Todd Nettleton)(https://www1.cbn.com/cbnnews/world/2019/december/ayatollah-khomeini-the-greatest-christian-missionary-in-the-history-of-iran)發現,根據一些估計,「伊朗70%的人已經拒絕了伊斯蘭。」

談到調查研究,2012年蓋洛普評估(WIN/Gallup survey)(https://sidmennt.is/wp-content/uploads/Gallup-International-um-tr%C3%BA-og-tr%C3%BAleysi-2012.pdf)發現,在黎巴嫩、巴基斯坦、土耳其和烏兹别克斯坦,「確信的無神論者」佔人口的2%;在西岸和加沙佔4%;在沙特阿拉伯佔5%。令人吃驚的是,同一項調查發現「不信教(not religious)」的人更多:巴基斯坦8%,烏兹别克斯坦16%,沙特阿拉伯19%,西岸和加沙29%,黎巴嫩33%,土耳其73%。相反,GAMAAN(https://gamaan.org/wp-content/uploads/2020/09/GAMAAN-Iran-Religion-Survey-2020-English.pdf)的民意調查發現,在伊朗出生的什葉派穆斯林中,只有三分之一,即32.2%的人真正認定自己是什葉派(Shi'ite),另外5%的人是遜尼派(Sunnis),3.2%的人是蘇菲派(Sufis)。



GAMAAN在2020年伊朗人對宗教態度的調查

趨勢在上升:康達(Konda)(https://interaktif.konda.com.tr/en/HayatTarzlari2018/#7thPage/1)在土耳其的一項調查發現,2008年至2018年期間,無神論者從1%增加到3%,而不信教者從1%增加到2%。阿拉伯晴雨表(Arab Barometer polls)(https://religionanddiplomacy.org.uk/2020/04/06/is-the-mena-region-becoming-less-religious-an-interview-with-michael-robbins/)調查顯示,講阿拉伯語者說自己「不信教」的人數大幅增加,從2012-14年的8%增加到2018-19年的13%,五年内增加了61%。這個趨勢在15-29歲的人群中更為明顯,比例由11%上升到18%。逐個國家來看(https://www.bbc.com/news/world-middle-east-48703377),突尼斯和利比亞的增幅最大,摩洛哥、阿爾及利亞、埃及和蘇丹的增幅中等,而黎巴嫩、巴勒斯坦境內、約旦和伊拉克幾乎没有變化。也門是唯一的一個非宗教人士較少的國家。特别引人注目的是(https://religionanddiplomacy.org/2020/04/06/is-the-mena-region-becoming-less-religious-an-interview-with-michael-robbins/),突尼斯青年(47%)與美國青年(46%)聲稱自己「不信教」的人數相當。

許多跡象表明,無神論者的人数很多,而且在不斷增加。



無神論歷史上在穆斯林出生的人口中並不重要,而在過去半個世紀伊斯蘭主義激增期間,顯得尤其微不足道。當這位作家在9/11事件後創立了「激進的伊斯蘭是問題,温和的伊斯蘭是解决方案」的準則時,穆斯林中的無神論幾乎是無法察覺的。但現在不是了。二十年過去了,無神論的潛流已經變成了一股重要的力量,不僅有可能影响個人的生活,也有可能影响社會甚至政府。

當代伊斯蘭特别容易受到挑戰,因為它壓制異教者的思想和懲罰任何脫離信仰者,所以才有如此大的威力。正如專制政權比民主政權更脆弱一樣,今天的伊斯蘭也缺乏應對内部批評者和反叛者的柔韌性。其結果是,未來的伊斯蘭比過去更不穩定。

派普斯先生(Mr. Pipes)(DanielPipes.org, @DanielPipes)是中東論壇的主席。©2021年由丹尼爾-派普斯(Daniel Pipes)。保留所有權利。

這篇文章翻譯自Daniel Pipes的在線文章⸢Atheism among Muslims Is "Spreading Like Wildfire”⸥

https://www.danielpipes.org/20662/atheism-among-muslims-is-spreading-like-wild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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