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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佛教對峙伊斯蘭教

新的宗教衝突帶來驚恐

在亞洲兩大宗教之間,由一種危險的信仰、種族和政治身份的醖釀燃起的一場以牙還牙的衝突,正在升溫。

二零一三年七月二十七日 / 曼谷、可倫坡、耶加達和實兌

在緬甸西部的海港城市實兌(Sittwe),阿拉根人(Arakanese)佛教徒與羅興亞人(Rohingyas)穆斯林之間的種族隔離現已成為生活實況。這兩個社群一向在臘卡尼(Rakhine)州的首都並隣而居,直至去年六月,在多次極度暴力事件之後,信奉佛教的多數人把穆斯林居民全部趕出城外。現在羅興亞的受害者被拋棄在城外的邋遢難民營內.他們最大的希望是逃上前往馬來西亞的超載漁船。他們當中很多人冒死嘗試。

在這緬甸土地的偏方一角,羅興亞人(Rohingyas)與本地的阿拉根人(Arakanese)之間的敵意是殖民及前殖民定居模式帶來的後果。這是古老而地方性的事,而人們都希望能按現狀維持下去。但事已不再。那次羅興亞人受突襲,造成上百人死亡,超過十萬人無家可歸,燃起教派之間的火暴行動橫跨緬甸,現在更有傳入部份亞洲之勢。一輪以牙還牙的報復行動升温並延續,理當使致區內很多人對此產生憂慮。

正當緬甸實質的流血事件減少-至少到現在,對國內佔六千萬人口百分之五的穆斯林這少數人的仇恨議論,並沒有停止。威哇夫(Wirathu)來自緬甸北部城市的寺院,是個惡名超彰的沙文主義者。他帶領一群有極端思想的寺僧,放棄了佛教對普世關懷和非暴力的所有宣稱。對他們而言,佛教等於狹隘的民族主義。他們的論點很簡單:除非那作為大多數的佛教徒人口攻打穆斯林回去;若不,穆斯林以他們這樣驚人的出生率,將會侵佔這國家。七月二十二日,他宣稱,在他傳教地點附近,一個小型炸彈在車內被引爆,正是伊斯蘭極端份子所為。這種說法完全迎合那古老的反印度穆斯林入境的情緒。那些年代是在十九世紀及二十世紀初之間,那些印度人(其中很多是穆斯林)是跟著英國殖民地主義者的衣尾進來的。國內大多商業財務都被他們佔據,令致本土的緬甸人仇恨他們。一九三零年代,當年在仰光(Yangon)(舊稱仰光(Rangoon),是首都)及其他地區,正如今天,一份沙文主義的佛教刊物鼓動起反印度人及穆斯林的種族暴亂。

威哇夫(Wirathu)先生和他的追隨者組織成一個小組並稱它為『九六九』-這暗指佛教的三個核心教條,他們最新的行動是撰寫一條法律草案,設法禁止在緬甸發生跨宗教信仰的婚姻。他們提出女佛教徒要獲得當地官員批准,才能與別的教徒結婚,而她的未婚夫必須皈依佛教。按以前緬甸的軍事統治,這個建議成為法律的機會很少,但在推行民主制度之後,所有事情都改變了。令人驚恐的是,那些少數黨派極度需要避免昂山素姬那穩操勝券的『國家民主聯盟』(National League for Democracy)在下屆大選中把他們攆走,他們將會為了選舉利益而採取那些僧尼的主張,挑起並利用反穆斯林情緒。一個『國家民主聯盟』(NLD)的分支-『國家民主力量』(National Democratic Force),得到臘卡尼(Rakhine)種族黨派的支持,或會在國會中提出這條法律草案。

斯里蘭卡是另一個國家,開始讓佛教與一個有漸強的民族身份的族裔混合。在那裡由多數族裔仙哈拿人(Sinhalese)組成的組織-『保都.巴拉.他們也宣稱,穆斯林(佔全國人口百分之十)的出生率高得驚人。『佛教徒力量』的領袖干那那沙瓦(Galagoda Aththe Gnanasara)辯稱:「這裡不是沙特阿拉伯。這裡是仙哈拿(Sinhala)佛教國家。我們有仙哈拿佛教文化。你們一定要接納這文化,以及遵守不傷害這文化的行為。」

這個組織在某些議題上已在推動反伊斯蘭運動,例如反對食物的『哈那肴』(Halal)(清真)標籤。更普遍的例子是:它被控激起群眾攻擊清真寺和穆斯林擁有的商店。『佛教徒力量』(BBS)為逼迫緬甸的羅興亞人(Rohingyas)而辯護,聲稱佛教徒是出於自保而有此行動。現在緬甸正有着很多政客, 都準備好利用佛教徒大眾的無知、偏見和恐懼,推銷像『佛教徒力量』(BBS)這類組織的政綱。

但是,穆斯林的一個強烈反應即將來到。在印度的孟買,穆斯林遊行聲稱與羅興亞人團結一致。七月七日,在最備受尊崇的佛教地(據說是喬苔摩(Gautama)得道成佛之地)-比哈爾(Bihar)省的卜加亞(Bodh Gaya)發生爆炸事件,穆斯林可能要負責。

至於東南亞區最大的、以穆斯林為主要人口的國家-印尼,那裡的穆斯林已透過捐款正在幫助羅興亞人。現今宗教的團結一致,在這個有伊斯蘭恐怖主義記錄的國家,表現出更嚴重的暴力。五月初,兩個男穆斯林因被控計劃以鋼管土炸彈攻擊首都耶加達的緬甸領事館而被捕。他們可能是被在囚的極端教士阿布.巴卡爾.巴斯以爾(Abu Bakar Basyir)所啟發。巴斯以爾在四月呼籲民眾起來對抗緬甸佛教徒的『聖戰』

一些報告揭露了印尼的極端份子小組『伊斯蘭烏瑪論壇』(Forum Umat Islam)與『羅興亞團結組織』(Rohingya Solidarity Organization)的兩個代表於六月十九日在雅加達的會議。羅興亞的一個領袖阿布.沙飛亞(Abu Shafiya)說,他的民眾既弱小又沒有軍械裝備,因此需要炸彈和軍事訓練以作還擊。他聲稱有三百人有武裝。幾十年前,在孟加拉與緬甸連接的邊界兩旁,有幾個影子小組,其中一個是羅興亞團結組織(RSO)。現在一些困乏的羅興亞人期待其他伊斯蘭組織提供軍火,看來是合乎邏輯的。雅加達一位研究伊斯蘭極端主義的專家薛尼.鍾士(Sidney Jones)說:『羅興亞團結組織』「可以是聯合四方軍事對抗力量的一個組織。」

這樣的發展雖然令人憂慮,但互相抵消的壓力或可防止這類暴力漫延太遠。在穆斯林這邊,雅加達一個為了信仰對話而設的『阿都拉赫曼.瓦伊德中心』(Abdurrahman Wahid Centre)的阿曼.舒阿狄(Ahmad Suaedy)論說:由阿拉伯世界的基要派教規培養出來的一些聖戰主義小組會認為,羅興亞的伊斯蘭型式是過度的混合主義,甚至是非伊斯蘭式的(un-Islamic),因而不值得給與支援。同時在佛教徒那邊,很多人議論:在斯里蘭卡和緬甸眾僧尼當中興旺的好攻擊性沙文主義,無法根植在諸如泰國等地。

即使在泰國南端的四個省份叛亂狀況一直猛烈發生,那裡的穆斯林是大多數。自從二零零四年開始,這衝突的代價至少是五千條人命。這邊廂,泰國軍隊已和佛教僧侶建立了無法擺脫的密切關係。寺院被用作軍事基地;據說軍人和僧侶合作無間。軍裝的全佛教徒自衛群組也存在。至於另一邊廂,即使泰國佛教僧尼有政府權力象徵的軍隊保護,穆斯林叛亂者特意擊殺了佛教僧人。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武裝爭鬥沒有在國內其他地區激起更多的佛教徒對穆斯林少數的強烈反應。可能是由於那些叛亂份子在這場爭取自治的戰爭中將標槍同樣指向華裔和泰國裔的人,並不是與佛教本身戰爭。同時,泰國的佛教組織結構等級比較嚴密。寺院與政治當局管制僧人的繩索仍拉得很緊。

當然,今年泰國政府和南部一些穆斯林組織之間已開始第一次正式和平談判。期盼的是在泰國南部的穆斯林衝突得到抑制。這些衝突並不是註定擴散成教派之間的暴力行動的。

這篇文章翻譯自在線文章「Buddhism vs. Islam in Asia」

http://www.economist.com/news/asia/21582321-fuelled-dangerous-brew-faith-ethnicity-and-politics-tit-tat-conflict-escalating/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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