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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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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arren F. Larson

至關重要的福音處境化和穆斯林皈主

作者: Warren F. Larson

作者提倡在穆斯林福音工作中使用一種「新的基督教護教」模式,它著重強調神的本性和祂與受造物的關係。基督徒的對話見證必須「逐漸揭露」穆斯林對神的不順從,並且集中在十字架這個中心點上。

對那些在穆斯林當中進行福音事奉的人來說,某些問題總是不斷地重複出現:一個人必須了解和相信多少才是個基督徒?一個皈依者對穆罕默德得出的結論是甚麼?在哪個階段得出結論?古蘭經在一個改信者的生命中還有沒有一席之地?改信者可不可以保留一些伊斯蘭的崇拜形式?改信者甚麼時候應該受浸?(註 1)

如基督徒事工人員很快了解到的那樣,還有許多實際問題要考慮:誰會與皈依者做朋友?皈依者在哪裡能找到工作?也許更重要的是,誰會迎娶或嫁給皈依者,他們死後又有誰來送葬? (註 2)

這些都是令人傷痛的現實,由於伊斯蘭緊密的網狀社會結構,皈主者經常註定是要過孤單和隔絕的生活。這篇短文提出,在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目標要有文化上的敏感性,但仍然要忠實於真理。 處境化傳福音必須努力地適應, 卻 絕不妥協。

處境化的基礎

J. Dudley Woodberry 指出,大部分穆斯林皈依者和慕道者認為基督教的敬拜形式非常奇怪和冒犯:男人和女人在教堂裡如此親近地在一起;人坐在凳子或長椅上;他們擊著鼓;最糟糕的是他們甚至不脫掉鞋子!皈依者發現使用在聖經譯本和禮拜儀式中的外來詞語更多的是印度教徒用語而不是穆斯林用語 (註 3) 。因為這些原因,大部分宣教工作研究者和外國宣教士都準備刪去那些皈依者和慕道者感到奇怪和冒犯的禮拜形式,並且保留伊斯蘭的宗教形式和用語。

然而,準備使用處境化福音的人經常面臨穆斯林和當地基督徒社會的強硬抵制。穆斯林傾向於將他們的伊斯蘭形式和話語看為私有的伊斯蘭財產,所以認為像「爾撒追隨者」和「爾撒清真寺 Masjid Isa 」這樣的表述都是欺騙性的 (註 4) 。馬來西亞更禁止非穆斯林使用伊斯蘭用語,比如安拉、 rasul ratwas wayhu nabi dakway hadith ,意識不到它們所出自的古敘利亞語是先於穆罕默德 (註 5) 。對基督徒來說,他們反對在禮拜中使用大部分的伊斯蘭用語,因為他們認為這樣的伊斯蘭「形式」起源於撒但。

但穆斯林和基督徒都沒認識到的,就是伊斯蘭本身已經處境化了它從猶太人和基督徒那裡所承傳的一神論(古蘭經 34 : 28 ; 46 : 12 )。甚至伊斯蘭的五大支柱都根植於猶太教和基督教。 Shahada (清真言 – 信仰表白)在功能和形式上類似於猶太人的 shema (申命記 6 : 4 )。「 Salat 彎腰」禮拜在穆罕默德很久以前的猶太會堂和教堂中就開始用了。這是穆罕默德在麥加的時候從敘利亞教會學來的。猶太教每天三次禱告(詩篇 55 : 7 ;但以理書 6 : 10 )。脫鞋和去除其它不潔的儀式都是猶太人禮拜前的準備(出埃及記 3 : 5 )。 Zakat 天課(對窮人的施捨)在聖經中能找到根源(申命記 15 : 11 ;箴言 19 : 17 ;馬太福音 6 : 1 至 4 ; 25 : 35 )。 Sawm (齋戒)描述的是那些服從真主的人(古蘭經 33 : 35 ),在聖經中也經常有這種做法(馬太福音 6 : 16 至 18 ;路加福音 18 : 10 )。 hajj 朝覲是從異教儀式 – 猶太男子一年前往耶路撒冷三次 – 中吸收過來並被重新解釋的宗教做法。穆斯林一生起碼要有一次朝覲的經歷 (註 6)

基礎性問題

儘管有共同點,伊斯蘭和基督教之間確實存在基本的不同。伊斯蘭認為污穢比墮落更嚴重。所以,將儀式的不潔和房事後沒有用儀式上的規定來洗淨全身判為嚴重的冒犯,大部分穆斯林好像並不強烈渴望救世主能救他們脫離像撒謊、偷盜和欺騙這樣的「小罪」(註 7)

就是太關注於這些不潔的小事才置世俗的穆斯林於一種不安全與恐懼的狀態。他們睡覺的時候要將腳朝向某一方位,去洗澡也要禱告一番。他們每開始一項工作,開始一段旅程,甚至捏一把鼻子,洗個澡,嘴裡都要念叨著 bismillah (奉真主之名)(註 8) 。所以,基督徒工作者要能了解這個污穢問題並對這個問題在聖經上有透徹的領會,是必須的。聖經清楚地處理羞恥的問題(創世記 2 : 25 ; 3 : 21 ;出埃及記 30 : 17 至 21 ),但它也帶來了好消息,說基督的救贖工作清除羞恥和污穢(馬可福音 7 : 20 至 23 )(註 9) 。這種結合為福音工作開闢了新道路,讓基督徒能夠在羞恥比有罪更重要的地方按照需要來展現福音(註 10)

所以,在與穆斯林對話的過程中,基督徒的見證應該強調神(真主)關注的是「裡面」(詩篇 51 )不潔的罪,強調耶穌基督的寶血能「洗淨我們一切的罪」(希伯來書 9 : 13 至 14 ;約翰一書 1 : 7 ),並且我們要寬恕我們的仇敵,不要報復那些曾傷害、欺負和侮辱過我們的人(羅馬書 12 : 19 )。

對真理的委身

處境化的一個討論一定也要強調,必須作為委身的基督徒去接觸伊斯蘭。這就是說,與穆斯林的對話最終的結果是完全揭露基督的個人和事工。基督徒要願意討論他們信仰的獨特性,並在恰當的時間幫助穆斯林評價他們自己的先知。最後,基督徒必須理直氣壯地邀請穆斯林皈信主耶穌基督。這裡的意思不是說基督徒不需要從穆斯林那裡學習任何東西。通過對話,基督徒能夠更好地理解並表達他們自己的信仰,尤其是像神三位一體概念和救贖本質這樣的教義 (註 11)

在與穆斯林對話的時候,危險的一點是基督徒可能會避免那些有爭議的問題。例如,雖然古蘭經中的安拉和舊約中對神的稱呼具有語源學上的聯繫,但基督徒必須仔細地強調它們在概念上和性質上的不同。基督徒福音工作者應該強調神的性情和作為神道成肉身的耶穌基督 – 而不僅僅是「先知爾撒」。他們必須強調基督之外別無救贖,十字架是福音的中心(哥林多前書 1 : 17 , 18 ; 2 : 2 )。

至於穆罕默德, Kenneth Cragg 解釋穆斯林非常希望基督徒能把他當作是真正的先知。

穆斯林對基督徒關於穆罕默德態度的沉默和保留感到非常惱怒。對穆斯林來講,他是最後一位也是最偉大的一位先知。基督徒在這個問題上的不置可否讓他們感到驚訝與反感。他們不明白為甚麼我們不像他們給予耶穌那樣給穆罕默德同樣的尊重 (註 12) 。

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近來有些穆斯林國家在強調褻瀆法,對基督徒來說提起先知的時候就要特別謹慎和尊重,這點變得日益重要。然而,來自格拉斯哥的著名宣教家 Temple Gairdner 在八十年前就說到了這個問題。他呼籲誠實負責地對待真相 :

如果穆罕默德的景仰者滿意於歷史上把他當作是個偉大的阿拉伯人,認為他有真正的和奇異的先知呼召,並且藉著這點和他巨大的天賦、非凡的才能、眾多的優點,完成了他奔波一生的偉大事工,那我們加入景仰者的行列 … 穆罕默德最強勁的敵人不是他的對手,而是他的朋友,那些朋友認為這位阿拉伯巨人的特徵正是完美人性的展現; … 認為他不會犯甚麼大錯;他的道德光輝完全遮掩了耶穌的光彩;他的榜樣和訓導不但成了行為準則的最佳基礎,而且成了國家和國際法的最好原形﹗ … 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所有這些人對真相和他們的偶像都在進行著傷害(註 13)

對話的目標:皈主

所以,真正的對話意味著基督徒邀請他們的穆斯林朋友信主。這種目的不表示是基督徒為穆斯林「皈依」秘密計劃的「幕後動機」。相反,它是對話的公開和直接的目標。基督徒必須以一種友好和善意的精神帶著體諒的態度來接近穆斯林。他們必須對伊斯蘭信仰表現出同情,但仍然堅持傳福音。他們一定不要將福音工作當作是比建立良好關係較次要的事情,也不要將皈依當作是對話的附帶事情。他們必須將自己看作是與聖靈同工,邀請穆斯林皈主(哥林多後書 5 : 20 ;使徒行傳 18 : 5 , 9 ; 23 : 11 ; 24 : 24 , 25 ; 26 : 28 , 29 ; 28 : 23 , 24 , 30 )。

使徒保羅大膽地號召人們信主,在他這種精神的感召下, Dean Gilliland 寫到了過去的一些人,他們將對穆斯林的敏感與誠摯希望他們皈主的願望結合起來。阿西西的聖法蘭西斯( St. Francis of Assisi )在十字軍東征期間試圖勸埃及的蘇丹皈主,他漂亮地展現了這種愛和對真理的忠誠。這位蘇丹是他這個時期最有權勢的穆斯林領袖,因為他對基督徒殘忍無情憎恨無比而聲名狼籍。然而,法蘭西斯卻穿過沙場直接走到他面前,大膽「宣稱三位一體的神和所有人的救主耶穌基督。」雖然沒有皈依,但這位蘇丹友善地接待了他,並請求禱告甚至允許這位修道士在他家裡宣講福音(註 14)

Gilliland 繼續列出了其他兩個歷史上的人物,他們的見證雖然帶有目的性但充滿愛心。在十字軍東征時, Fra Ricaldo de Monte Croce 努力著贏得穆斯林皈依基督。他在公元 1288 年啟程前往巴格達,決定與穆斯林住在一起,以便使他們能夠皈依。他批判伊斯蘭信仰但提倡與穆斯林建立熱情友好的關係(註 15)

雷蒙納爾( Raymon Lull )是另一位好榜樣,他深愛著穆斯林,對十字軍表示痛心。他力勸基督徒不可能通過戰爭來使撒拉遜人( Saracens )皈依。帶著一股「不能熄滅和全力以赴的熱情」,納爾利用他可用的每一種可能的方式以贏取穆斯林皈依。他著書豐富,向教皇請過願,開辦過宣教預備學校。納爾在 1315 年被阿爾及利亞一幫狂暴的民眾用石頭砸死,但他已經將世人的眼睛轉向穆斯林(註 16)

同樣, Cragg 描述蓋爾德納( Gairdner )時說他的完全委身是「藉著十字架在基督裡作神的護教家」。蓋德納爾強調在他聽眾的生命裡和個人皈依上通過恩典的渠道保持聖潔。在對待其它宗教上,他不會妥協基督教。他因信而得拯救的觀念就是處理罪和因基督完成的事工而得著的救贖。對蓋爾德納而言,對話的目的不僅是去討論,而且還是去拯救人們(註 17)

撒母耳馬瑞努斯池維謀( Samuel Marinus Zwemer , 1867 至 1952 )也許是本世紀在幫助基督徒了解穆斯林的屬靈需要方面比任何人都要貢獻得多的人。當他在一次學生自願者運動大會上掛起一張大地圖時,沒有甚麼舉動更能清楚地表達這個目標了。當他的手在廣闊的伊斯蘭地域揮動時,嘴裡宣稱道,「基督啊,你是我所要的一切,你是他們所要的一切。基督能為任何人所做的事情,祂也能為每一個人做到」(註 18)

對 皈依者 的照顧

最後,必須強調的是因為特殊的環境,穆斯林皈依者需要特別的關愛和照顧。因為皈依經常是個需要花上幾年時間的很長的旅程,所以很有必要他們在這整個過程中都受到關照。

而且,皈依者很有可能被家人和朋友疏離 – 至為他們的性命而擔懮,所以強烈建議他們被「收留」在基督徒家庭裡面,幫助提供必需的成長環境。實際上,這意味著在其他信徒的幫助下,這個家庭將負責皈依者的教育、工作和婚姻問題。

結論

穆斯林當中的福音處境化是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答案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一方面,這樣做有犯單一文化主義的危險,只看到伊斯蘭的邪惡和壞處。然而,還有妥協和傾向繞開關鍵問題的危險。

這表明,儘管基督徒有很多東西可向穆斯林學習,但某些顯著不同點 – 比如神的本性 – 必須首先提出來。作者提倡在穆斯林福音工作中使用一種「新的基督教護教」模式,它著重強調神的本性和祂與受造物的關係。基督徒的對話見證必須「逐漸揭露」穆斯林對神的不順從,並且集中在十字架這個中心點上。必須明確的一點是唯有耶穌基督才能潔淨我們,讓我們成為神所悅納的人!

除了對真理的尊重,我們還必須保持對穆斯林的高度敏感和深切關愛。皈依必須是對話的最終目標 – 對話本身並非最終目標。基督徒與穆斯林對話不是主要為豐富彼此的信仰 – 而是想要穆斯林皈依!

很明顯,穆斯林在考慮皈依的時候必須克服無數的障礙。當穆斯林考慮皈依要付出的高代價時,這樣的障礙延長了整個過程。本文強調,對友誼、工作、婚姻和葬身之地的需要不能被忽視。「新弟兄」有完全的責任照顧基督新信徒的成長。

尾註:

  1. 我個人覺得我們不該放棄為皈依者受浸,但這並不是說在某些特殊情況下都不該耽擱。參看 Cragg , Call of the Minaret , 349-350 。還有,同一作者的兩本書: Phil Parshall, New Paths in Muslim Evangelism (Grand Rapids: Baker Book House, 1980), 195 and 「 Lessons Learned in Contextualization, 」 ed. Woodberry, 253. 有個對照揭露了這個問題的一個轉換點。在第一本書中他推薦了一功能上的替代品,但九年後放棄了。

  2. Martin Goldsmith, “Community and Controversy: Key Causes of Muslim R esistance,” Missiology 4 (July 1976): 318

  3. J. Dudley Woodberry, “Contextualization Among Muslims: Reusing Common Pillars,” in The Word Among Us: Contextualizing Theology For Mission Today , ed. Dean S. Gilliland (Dallas, TX: Word Publishing, 1989), 283. 作者說傳統的阿拉伯語聖經為聖經人物取了敘利亞語的名字,與使用在古蘭經裡的名字不同。例如,約翰(葉哈雅)的名字是 Yuhanna 而不是 Yahya ,耶穌的名字是 Yisu 而不是 Isa 。巴基斯坦的烏都語聖經也是同樣的情況。

  4. 1988 年,馬來西亞政府規定,非穆斯林不能讀聖經如讀古蘭經一樣,這就是說他們不要坐在地上,不要使用木架來放置聖經,不要穿穆斯林的傳統衣服。而且,禁止非穆斯林宗教使用「穆斯林用語」。同樣,巴基斯坦的遜尼派穆斯林憎恨阿瑪迪派教徒( Ahmadis )使用穆斯林名字和行穆斯林的禮拜方式,好像他們也是穆斯林。

  5. Woodberry, 「 Contextualization Among Muslims, 」 286-287

  6. 出處同上 , 287-303

  7. Bruce Thomas, “The Gospel for Shame Cultures: Have We Failed to Reach Muslims at Their Point of Deepest Insecurity?” Evangelical Missions Quarterly 30, no. 3 (July 1994): 284-285 托馬斯發現東南亞的穆斯林情況也確實如此。

  8. 同上。

  9. 同上, 286-289

  10. 同上。

  11. Arne Rudvin, “The Gospel and Islam: What Sort of Dialogue is Possible?” Al-Mushir 21 (1979): 122-123

  12. Kenneth Cragg, Muhammad and the Christian (New York: Orbis, 1984), 1

  13. Vander Werff, Christian Mission to Muslims : The Record , citing Temple Gairdner , “Mohammed Without Camouflage. Ecce Homo Aribicus, The Moslem World , 9 no. 4: 56f

  14. Dean S. Gilliland, “Encounters in History,” Theology, News and Notes (December 1988): 10

  15. 同上, 11

  16. 同上

  17. Kenneth Cragg, “ Temple Gairdner 's Legacy,” International Bulletin of Missionary Research , 5, no. 4 (October 1981): 164_167

  18. J. Christy Wilson, Jr. “The Legacy of Samuel M. Zwemer,” International Bulletin of Missionary Research , 10, no. 1 (July 1986): 119

Warren Larson 是哥倫比亞 國際 大學穆斯林研究院院長。 他在巴基斯坦從事了 二十三 年的宣教。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rontier Missions, Volume 13:4 October – December 1996

這篇文章是翻譯自 Warren F. Larson 的在線文章 ‘Critical Contextualization and Muslim Conversion' http://www.ijfm.org/PDFs_IJFM/13_4_PDFs/04_Larson.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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