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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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assam M. Madany
鄂圖曼人征服歐洲及對其社會的影響
巴薩姆•邁克爾•邁達尼(Bassam Michael Madany)
2022年5月12日
我從小就對鄂圖曼人(Ottomans)的歷史感興趣。我的父親在大戰(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在鄂圖曼軍隊服役。我很感恩因為他被派駐守在西里奇亞/基利家(新教翻譯)(Cilicia),幸免於大多數被派駐扎在蘇伊士運河(Suez Canal)東岸、面對運河西側的英軍的叙利亞征兵的命運,惡劣的生活條件,以及西奈半島(Sinai Peninsula)的極度高温,導致數百名叙利亞士兵死亡,包括我的叔叔約翰。
鄂圖曼人是誰?他們是如何在世界許多地方幾個世紀中取得如此重要地位的?在此需要介紹一下伊斯蘭的簡要歷史。
先知穆罕默德於公元632年在麥地那(Medina)去世,没有對新生的烏瑪(伊斯蘭民族,Islamic Umma【Nation】)的領袖作出指示。他的一些著名的追隨者設計了哈里發制度,即繼承制度;這專門用於政府管治,因為穆罕默德被視為真主的最後和封印的使者。前四個哈里發没有相互關係,他們從632年到661年統治。麥地那的穆斯林之間發生了嚴重的糾紛,導致三位哈里發被暗殺。
倭馬亞王朝(Umayyad dynasty)於661年開始了哈里發的新階段,他們將首都從麥地那遷至叙利亞的大馬士革。倭馬亞王朝開始了向外拓疆(Futuhat)-伊斯蘭的征服就是被稱為Futuhat。在632年至732年間,伊斯蘭帝國向東擴展到印度,向西擴展到埃及、北非和西班牙。
倭馬亞王朝在其軍隊中雇用阿拉伯人。那些懷疑他們哈里發的合法性的穆斯林派别對他們的統治提出異議。750年,穆罕默德的叔叔阿巴斯(Abbas)的後裔阿巴斯人(Abbasids)擊敗了他們。阿巴斯人在伊拉克的底格里斯河畔(Tigris River)建立了他們的首都巴格達。漸漸地,他們失去了權力;敵對的哈里發在安達盧西亞(Andalusia)(西班牙)和埃及的開羅興起。最終,中亞的皈依的土耳其(突厥)人建立了鄂圖曼帝國(Ottoman Empire),為伊斯蘭在歐洲東部和中部增加了新的領土。他們在1453年征服了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並向中東和北非深處擴張。鄂圖曼蘇丹塞利姆一世(Sultan Selim I)在擊敗埃及的馬穆魯克(Mamluks)統治者後,於1517年擔任穆斯林世界的哈里發的職務。
在歐洲的鄂圖曼人
從中世紀末到二十世紀初,鄂圖曼一直在尋求擴大他們在歐洲的領土。在1453年佔領君士坦丁堡後,他們的戰役以中歐為中心。1526年的莫哈兹戰役(The Battle of Mohacs)使他們控制了匈牙利的西南部地區。此後,鄂圖曼於1529年對維也納發動了第一次進攻。1683年,他們以14萬人的兵力再次嘗試。為了阻止這次入侵,奥地利和波蘭組成了神聖聯盟(Holy League)。維也納被圍困了兩個月,然而,由於奥地利得到了波蘭-立陶宛聯盟(Polish-Lithuanian League)的幫助,鄂圖曼的嘗試失敗了。這是歷史上的一個轉捩點,此後鄂圖曼人不再對歐洲構成嚴重威脅。
在19世紀,鄂圖曼人全神貫注對付俄羅斯的戰爭,這使得塞爾維亞人(Serbs)能够從鄂圖曼的統治中釋放出來(1804-1817)。希臘在1821-1832年的戰爭中實現了從鄂圖曼手中解放出來。在1914-1918年的戰爭之後,鄂圖曼人失去所有在中東的佔領地。
到此為止,鄂圖曼帝國的歷史是按照傳統歷史學編排的。不幸的是,這種方法没有提及征服對於佔領地的社會的生活的影响。要完成叙事,一部鄂圖曼帝國的歐洲征服的社會史是需要的。當依循這個途徑,就揭示了鄂圖曼帝國主義一個鮮為人知的特點,即「德夫希爾梅制度」(The Institution of the Devshirme)的存在。
德夫希爾梅「徵募」(The Devshirme)是土耳其術語,描述了鄂圖曼帝國在巴爾幹半島將年輕的基督徒男孩從其家庭中帶走的做法。鄂圖曼進入城鎮,前往東正教教堂。他們命令教區神父提供洗禮記錄,該記錄會顯示該社區出生的男孩姓名和年齡。
「按著這份名單,5歲以上的男孩就被從父母身邊帶走,送到伊斯坦丁堡,在那裡被伊斯蘭化,接受培訓,擔任帝國的各種職務。他們接受正規教育,接受科學、戰爭和官僚管理方面的培訓,成為蘇丹(sultan)的顧問、精英步兵、陸軍將軍、海軍將領和鄂圖曼帝國從事財政工作的官僚。他們根據能力被分開,並可以根據功績提升級别。最有才華的人培訓為帝國的最高職位。有時,德夫希爾梅的招募者會被閹割,成為太監,在後宫服務。i其他人則加入軍隊,包括著名的耶尼切里軍團(Janissaries)。ii」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evshirme
鄂圖曼帝國的德夫希爾梅在塞爾維亞、克羅地亞、希臘、亞美尼亞及東歐和中歐其他地區剝奪了家庭的兒子。那些失去兒子的人所遭受的痛苦是無法衡量的。這成為生活在鄂圖曼帝國統治下的東方基督徒集體記憶中難以忘却的一部分。德夫希爾梅對上述國家的當代場景的影响是不可能衡量的。然而,該機制的遺產(legacy)絕不能像其他歷史事件那樣被遺忘,例如:蒂迪安亞耶(Tidiane N'Diaye)在他的書《被掩蓋的種族滅絕:一場被遺忘的歷史悲劇》(The Veiled Genocide: A Forgotten Historic Tragedy)中提到的東非奴隸的種族滅絕。iii這本書只有法文版。雖然該書於2008年在法國出版,但14年後仍未出現英文版本!
發表這篇關於鄂圖曼人在歐洲的征服的文章,決不能被理解為試圖掩蓋歐洲帝國主義的罪行。不同的是,前者没有承認惡行,而後者則被西方國家者承認。正如哈羅德-麥克米倫(Harold Macmillan)總理於1960年2月3日在開普敦對南非聯邦議會兩院議員發表的「變革之風」(The Wind of Change)演講中明確指出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