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課 - 當代穆斯林
走進伊斯蘭世界
思考問題:
• 自從伊斯蘭在第七世紀的創立以來,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穆斯林是怎様應對這些變化的呢?
• 我們怎様才能向穆斯林表示我們的理解并設身處地感受他們今天面臨的挑戰?
• 福音要求基督徒對彆人的苦難遭遇應有怎様的回應?
• 基督徒在應對變化時應采取怎様的態度?
課程目標:
描述伊斯蘭運動從其在第七世紀阿拉伯文化的雛形發展到今天各種伊斯蘭形式。主要包含以下問題:
1. 伊斯蘭的萌芽:始于一個弱小的受迫害受苦難的改革運動。
2. 伊斯蘭的轉變:在穆罕默德在世時期,伊斯蘭轉變為一個包羅萬象的社會體系。
3. 希吉拉(聖遷)之後,伊斯蘭統治和勢力的推行。
4. 伊斯蘭確定其領導權的鬥争,奥斯曼對古蘭經的編撰與統一,阿裏統治下政治-道德領導觀的辯論。
5. 伊斯蘭的演變:成為一個多元文化的宗教和遜尼派、什葉派等其他派彆的形成原因。
6. 伊斯蘭對現代世界力量的三大主要回應:
a. 回到好戰及政治和暴力的原始狀態。
b. 進行現代化建設,通過改革和世俗化與世界融合。
c. 設法在激進派和自由派之間尋找中間道路。
本課閲讀
重點閲讀: 引言………………………………………………………..………..72頁
多元化的穆斯林社會…………………………………….….……..75頁
坦誠相對:穆斯林統一社會與基督教教會…………….…….…..81頁
基本閲讀: 多元化的穆斯林:分析報告……………………………….….…..86頁
完整閲讀: 伊斯蘭基要主義:使命的暗示 ……………………………..… R25頁
第四課下:伊斯蘭美籍非洲人的增長………………………… R30頁
引言
古蘭經源于第七世紀的阿拉伯文化。然而,隨着穆斯林統一社會(umma)的壯大和與其相關的事物受到挑戰,伊斯蘭的表現形態亦發生了改變。在應對這些挑戰時,穆斯林社會不是適應這些變化,就是固守舊的模式。這些不同的反應使穆斯林社會分裂成許多不同的支派(例如,遜尼派、什葉派、瓦哈比派、阿赫默底亞派、伊斯蘭國,等等)。
當穆斯林逃離了麥加的迫害,開始在麥地那創建成功社會的時候,伊斯蘭的性質就第一次改變了。新掌權的穆斯林社會開始征服非穆斯林,包括麥地那的猶太部落。此時,穆斯林社會轉换了其中心,變成了一個以阿拉伯人為中心的宗教。不慶祝猶太人的贖罪日,不向耶路撒冷方向朝拜,此時朝覲的目的地和方向都改為麥加。穆罕默德死後,又出現了另一個轉變。當時,文化的差异以及在如何選舉穆罕默德接班人方面的争執,引起了穆斯林社會内部的反叛和内戰。穆斯林今天還在為這些問題鬥争不休。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裏,社會、政治、科技和經濟所發生的變化,比從穆罕默德時期以來所有穆斯林歷史所發生的變化的總和還要大。結果,象所有其他社會一様,今天的伊斯蘭 摩洛哥男人聚集做禮拜
更加多元化,與瞬息萬變的世界的鬥争也比以往更
加激烈。
雖然穆斯林群體之間存在差异,但穆斯林擁有共同的精神上的血緣關系,形式上也大同小异。所有穆斯林在禮貌、清潔和衣着方面都具有相同的風格。大多數人使用阿拉伯名字。全世界的穆斯林慶祝同様的節日,重復同様的禱告詞。他們展示出全球性的伊斯蘭社會,并以此為豪,團結在其周圍。伊斯蘭認為只有兩個群體:Dar al-Islam ( Dar as-Salaam)),穆斯林之境,即和平之境,另一個就是Dar al-Harb,即非穆斯林之境。這種目的的同一性: 捍衛他們的群體并尋求擴張,生動地反映出穆斯林社會的同一性和穆斯林信奉唯有一個神的共同信仰。
Tawhid,或者説獨一性,意味着拒絶將世俗和宗教分開。穆斯林認為真主掌管着一個人的全部,包括心靈和生命,不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生活中的各個領域,包括個人、宗教、經濟、社會和政治等各方面全部藉着伊斯蘭服從于真主。Muhammad Iqbal説:「宗教不是一個分開獨立的事務;它既不純粹是一種思想,也不純粹是情感或行為;它是整個人的一種表達。1」
雖然建立這種合一和成功的理想主義穆斯林社會鼓舞着穆斯林的傳道事業,但許多穆斯林社會遭受着「伊斯蘭」政府的壓迫,根本達不到這種理想狀態。早些世紀的穆斯林帝國紛紛退出歷史舞台,哈裏發政權被瓦解。許多穆斯林居住在多文化社會中,或者移民到西方社會。如此看來,今天的穆斯林社會到底是什麽様呢?
在現實中并非只有一個伊斯蘭,或者説只有一個穆斯林模式,而是有幾個常見的派彆。有些比較活躍,非常擔心他們的文化道德會隨波逐流向現代主義發展,而其他派彆則更趨向現代化和西方化。有些穆斯林是民族主義者,為他們自己(身為穆斯林)而自豪,但大多數人還是普通大衆,需要房子、食物、教育、衛生保健和更多的工作機會。這些廣義的範疇是有流動性的,也是可以自由交叠的。
所以,盡管第三課幫助我們了解穆斯林的宗教實踐,第五課將講到普通穆斯林的日常生活,但我們還需要探討一下穆斯林如何面對今日的世界。伊斯蘭有宗教和世俗的改革運動,以尋求信仰現代化。伊斯蘭也有反復的復興努力,企圖再次團結穆斯林社會,使其回歸理想狀况。雖然這些努力對普通的伊斯蘭信衆來説,可能不是太西方化就是太阿拉伯化了,但他們的抱負正影響着我們的世界。當我們論及這些廣泛的主題時,我們必須記住,我們是去聽取穆斯林朋友的觀點,去對他們的需要做出回應,而不是按照陳規來回應或思考。
穆斯林生活在一個新近被民族主義、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現代主義、唯物主義、世俗主義和種族主義撞撃的世界。穆斯林在這些哲學方面失敗的經歷,使得他們幻想破滅。許多人會問:「真主是不是已經抛弃了我們?也許他正在懲罸我們,要使我們返回伊斯蘭」。這個信息吸引許多類型的穆斯林,包括過着現代生活的富裕年輕的一代,受壓迫的貧窮婦女;也包括經濟拮據中産階級的生意人,和因城市犯罪被關押的美國非裔男子。
由于穆斯林幻想的破滅,他們有時將憤怒發泄到那些所謂的導致失敗的原因上面。他們覺得富裕的西方國家,以消費者為目標的利己主義社會,在主要程度上應該對他們的遭遇負責,或者至少没有主動减輕一點他們的苦難。在許多穆斯林的眼裏,二十世紀的帝國主義在今天仍然横行着,通過西方的商業和電視、電影、色情向外傳播,對他們進行着經濟和文化的壓迫。因為這些事情,穆斯林非常擔心他們的孩子吸收邪惡的西方價值觀。他們為他們的家庭和群體的未來而擔憂。
有些穆斯林堅决地認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都只是跨國公司的傀儡,它們强迫窮人過苦日子,追求自己的經濟利益,從不賠償他們在獨裁政權下做出的不良投資。許多穆斯林説,西方國家所制定的政策只考慮西方的利益,只知道以提供財政援助和出口軍事設備支撑非法政權。美國對以色列的堅定支持就是個主要例證,它是西方實行雙重標准和乾涉他國的典型寫照。穆斯林只有忍受痛苦和羞辱,無力解决他們的政治問題。他們覺得那種耻辱不該隱藏,而是必須報復。
我們處在他們這種形勢下會作何反應呢?作為編輯,雖然我不認同穆斯林就當前時事所持有的所有觀點,但我同情他們的境遇。我承認心中無神、背教、信异端邪説是現代人通常的特點。我也承認即使我受到小小的侮辱也會勃然大怒,因而就不知在没有其他選擇的情况下,是否也會訴諸于暴力。但當我聽説我的穆斯林朋友不分青紅皂白地使用暴力,殺害婦女兒童、老弱病殘者和穆斯林同胞,以宣泄他們理想幻滅後的憤怒時,我意識到他們急需要其他更好的選擇。
民主的真正面目
在倫敦的一個孟加拉人鄰居家裏,我看到一張海報,上面宣稱, 「民主政治就是奴隷制度」。地上放着一堆傳單,上面寫着:
• 民主代表着以人為本的生活方式。人控制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他為自己制定法律,根據自己的意願評判好與壞。民主意味着人獨立于造物主。
• 在西方的自由和民主社會中,同性戀、男女亂淫和私生子等現象,被認為是正常的價值觀。
• 民主意味着人民大衆是法律的奴隷,而法律是由不合格的政治家們制定的,只為保障他們自己的利益。
• 自由和民主文化教導我們,穆斯林和猶太人、基督徒、印度教徒、無神論者、偶像崇拜者等等所有人之間没有任何的區彆。
• 西方通過給你洗腦讓你相信民主,其目的
是要你遠離伊斯蘭强有力的真理。
• 伊斯蘭遵循的是真主(安拉)的律法,不
是人的律法。
• 穆斯林的意願服從于真主完美的旨意。
榮與辱 「除血之外,没有什麽能够洗耻雪辱」(阿拉伯諺語)。
在每一種文化當中,家庭、社會和政府都教導他們的孩子哪些行為是可接受的,應該受鑒賞,而又有哪些行為是不可接受的,應該受懲罸。這些價值觀和教導這些價值觀的方式,每個社會各有不同。許多西方文化注重真理、誠實、對與錯、有罪和無辜。孩子們在受責駡的時候得到的信息是「不能做那事﹗」,法律體系保護自由和權利。欺騙是不允許的,因為那様不公平。歪曲或隱瞞事實真相是不禮貌、不尊重、不文明的行為,即:不能信任説謊者。
然而,在大多數非西方文化當中,孩子受責駡的時候得到的信息是「那是羞耻的」,他們被教導隱瞞事實是有禮貌的行為,而不是失禮的行為。讓人蒙羞還通常當作是對犯罪行為的懲罸,法律體系捍衛一個人為保護他的榮譽所做的行為。為維護顔面,可以給當權者饋贈禮物,而這種行為被認為是出于尊重。對西方人來説,這些做法顯然是撒謊和賄賂。但是,在非西方社會裏,那些忽視了這些義務的人可能被認為是不禮貌的人,不懂尊重、不文明的人,即:不能信任不要臉面的人。
榮與辱是强有力的社會推動力。在許多文化裏,一人受榮,全家和全社會一起沾光;而一人蒙羞,則是對所有人的冒犯,而且必須報復。一個人要是使他的家庭不光彩的話,他可能被家庭所擯弃,最極端的情况就是被殺害,以恢復這個家姓的名譽。許多聖經經文反映出一種榮辱文化:「弃絶教管的,必致貧受辱。領受責備的,必得尊榮」(箴言13:18;還可參見民數記12:14;撒母耳記下13:1-32;希伯來書12:1-3)。
摘自:Encountering the World of Islam
穆罕默德和基督之路的對比
跟隨希吉拉(出走麥地那) | 跟隨十字架 |
逃離迫害 | 堅持不懈 |
受苦是不正常的 | 受苦是正常的 |
尋求建立世俗國家 | 拒絶建立世俗國家 |
借律法革新 | 以酵母、鹽和光的方式革新 |
需要權勢 | 需要救世主 |
否認十字架:拒絶缺點和軟弱 | 背起十字架:借着缺點和軟弱來改造自己 |
摘自:David W. Shenk, “Islam and Christianity: A Quest for Community,” unpublished paper, 14 January 1983.
你是否依然相信民主?
雖然這個特殊的穆斯林政治團體對民主的看法有彆于我,但我也認識到,許多的民主達不到理想狀况,伴有非經意的、難以解决的結果。象許多穆斯林那様,我也是首先努力地服從安拉,而不是服從有缺陷的人類體系。
象哈馬斯(HAMAS)這様的激進組織,經常以貢獻于他們的社會、扶貧濟困、幫助孤兒寡母來吸引穆斯林。聖經也要求我們這様去做。穆斯林需要人權,需要社會福利,需要經濟發展機會和宗教自由,這也是基督徒應該認可和追求的責任。所以許多穆斯林問道:「跟隨和效法耶穌的基督徒在哪裏?」所以81頁David Shenk的文章很重要。
我們需要做一個有根據的回應。但在此之前,我們需要評估一下:基督教各様的宗派是如何給穆斯林留下了一種分離又互相矛盾的基督形像?這些形式的基督教怎様與我們的文化相關聯?信聖經的基督教如何能够適應不同的時代和地域?我們的教會如何適應世界的變化,既不墨守成規,又不自由放縱?《美國伊斯蘭面貌的改變》(The Changing Face of Islam in America )一書的合著者Car Ellis説,我們呈現出來的基督好像裹在了西方文化的塑料袋中。難怪未來的接受者會無法下咽生命的糧﹗
基督的道路不同于這個世界的道路。耶穌不追求成功、財富和權勢。他自己卑微,為我們背起十字架。現在,他號召我們沿着他的足迹,要建立一個永恒的屬靈王國,而不是一個世俗的社會。穆斯林可能永遠不會批判耶穌,他是無懈可撃的。問題是,我們未能够讓穆斯林看到我們象耶穌那様行事為人。我們該怎麽做呢?
- K.S., 編輯
尾注:
1. Muhammad Iqbal, The Reconstruction of Religious Thought in Islam (Lahore, Pakistan: Ashraf Press, 1968),
p. 2.
多元化的穆斯林社會
先知預見到在他的門徒當中將興起不同的教派。有一個最著名的傳統記載穆罕默德説過:「實在地告訴你們,宗派分裂將會發生在我的子民身上,正如以色列後裔那様。以色列的後裔分裂成了七十二個宗派,我的後裔將分裂成七十三個宗派。除了一個宗派之外,其他所有宗派都將進地獄。1」
穆罕默德的設想就是,异端將會很容易地被辨認出來。所有不走正道的人都會被穆斯林社會交付給地獄。只有真正的穆斯林才有特權進入天堂。實際上,一個宗教或意識形態中的异端,從來都是不容易鑒彆的。任何組織裏都混有許多教義、解釋和實踐做法。純正與否只是相對而言。
在伊斯蘭裏,同與异,和與分,愛與恨都可以融入宗教、世界觀、社會、儀式和原則。高于一切的統一,是一種廣為追求但却難以實現的現象。大部分穆斯林都對伊斯蘭的穆斯林社會達不到先知所叙述的那種理想的大統一而倍感氣餒。
伊斯蘭中的什葉派
火把怪异地照亮着旗幟,表演者每個人右手拿着一串黑色的鏈子,身穿黑衣,眼睛發亮但顯疲憊,汗流浹背,這是我完全陌生的一種宗教經歷。緩慢而有節奏的禮拜贊歌强烈而從容,始終如一,鏈子向下的擺動,領拜者拖長的吆喝聲,還有金屬在身上的拍撃聲,都跟着聖歌的節奏有規律地進行着。以古老尊貴的形象,這些年輕人再次表現出百萬朝覲者的精神:克己、謙卑和悔罪,這些都是什葉派伊斯蘭的精髓所在。
「至大至榮的侯賽因啊,我們在此悼念你,」領隊者這様叫道,然後向後退着,用有節奏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大街上的通道。此時,人們手中的鏈子象香爐一様擺動,越過身體,晃到另一邊;衆人光脚一齊跺地,間歇半拍之後,鏈子再次擺了過來,重撃在赤裸的肩膀上。
「Yaaaa—Husayn」,年輕人嘴裏念念有詞地應和道。他們的肩膀因這種撃打儀式而青紫,圍在頭上的方巾被汗水濕透。他們還是繼續吟唱着,有規律地撃打着,鏈子再次象香爐一様擺動着。當百來個受難劇的扮演者(taziyas)在清真寺内等候輪到他們的時候,鏈子發出重撃的聲音,在這持續進行儀式的半拍間歇間,數十、百人越趨高昂的吟唱聲,從遠處都可以聽到。
「Ohhhhhh-Husayn,我們深愛的殉教士,我們在此深痛悼念你,」領隊者這様高呼着。站在我附近的男人抽泣着,泪如泉涌,女人們那撕聲裂肺的哭聲訴説着他的死帶來的無盡損失和痛苦,表達着他們對他深切的懷念和哀悼。2
以上就是Elizabeth W. Fernea在伊拉克卡爾巴拉什葉派龐大的朝覲中心參觀侯賽因之墓所經歷的情景。整個伊斯蘭世界的什葉派,在侯賽因周年祭日的時候都會舉行類似的儀式,以悼念他們的領袖、英雄,最重要的還是殉教士。
穆罕默德繼承人的問題:遜尼派和什葉派的分裂
遜尼派和什葉派之間最初、也是最基本的分裂因素,就是繼承人問題上的分歧,認識到這一點是很重要的。這個問題本來就是一個政治問題。今天大约百分之八十五的穆斯林是遜尼派的,而只有百分之十五是什葉派。
穆罕默德死前没有指定誰做他的繼承人。這就為伊斯蘭的第一次主要危機埋下了伏筆,因為各方都極力讓自己成為繼這位超凡的獨裁領袖之後,政教兼并的統治勢力。
艾布•伯克爾、歐麥爾和奥斯曼是繼穆罕默德之後的三位領袖。奥斯曼被暗殺之後,阿裏成了哈裏發。他是穆罕默德的第一個堂弟,通過與法蒂瑪的結合成了先知的女婿。很快,阿裏與奥斯曼的一個親戚即叙利亞的統都穆阿維葉(Muawiyah)發生了衝突。遜尼派和什葉派的分道揚鑣就是從這裏開始的。阿裏被什葉派認可,成為第一位合法的哈裏發。什葉派認為,阿裏的兒子哈桑(Hasan)應該成為合法的領袖,隨後的繼承人當屬阿裏的另一個兒子侯賽因。在侯賽因正要真正繼承領導地位的這個歷史關鍵時刻,穆阿維葉的死黨在卡爾巴拉戰役中,却殺害了侯賽因和他的七十位追隨者。什葉派擁護從阿裏及其殉教的兒子侯賽因開始傳下的繼承綫,而遜尼派則認同艾布•伯克爾、歐麥爾、奥斯曼、阿裏和穆阿維葉這根繼承綫。
什葉派給穆罕默德繼承人的稱號是「伊瑪目」(Imam),而不是「哈裏發」。這些伊瑪目被認為是歷史上確實可靠的真理的指路人。最大的什葉派組織認為他們有十二位伊瑪目,這個世系中的最後一位就是穆罕默德•穆塔扎(Muhammad al-Mutazar),也就是馬赫迪(受正確指引的那位)。他被認為在公元878年的時候消失(隱身)在伊拉克的薩馬拉清真寺。「十二人」(twelver)什葉派相信他仍然活着,并積極地參與引導信徒。在世界末日的時候,他將重新出現,讓全世界都皈依伊斯蘭。忠誠于馬赫迪是那些什葉派教徒當中的一條重要教義,這些人通常被稱為「十二人」什葉派。
什葉派特色
隨着伊斯蘭歷史的變遷,什葉派發展了許多自己的特色,使它們與其他穆斯林傳統有一些區彆。例如,他們的古蘭經跟其他伊斯蘭世界所使用的古蘭經比起來,還包含了一些古蘭經异本3。而且,什葉派「有他們自己的聖訓集,是在十世紀的時候編纂的,當時正是白益(Buyid)王朝統治巴格達的時候。4」什葉派與遜尼派之彆的一個標志是臨時婚姻(muta)。在遠離家鄉出外征戰的戰士當中,這種做法尤其盛行。雙方會簽訂一個婚约,并規定支付女方一定數目的金錢。這臨時婚姻的長短期限寫明在婚约裏面。正統的遜尼派領導人譴責這種做法無异于通奸5。古蘭經4:28經常被解釋成是對臨時婚姻的支持和許可:「真主欲减輕你們的負擔;人是被造成儒弱的」。
阿亞圖拉•霍梅尼對遜尼派和什葉派之間分歧的看法
這裏有必要花時間講一講伊朗阿亞圖拉•霍梅尼(Ruhollah Khomeini)對于這兩派的看法。霍梅尼是當代最著名的「十二人」什葉派人,他非常强調在所有穆斯林之間建立兄弟友誼的必要性,這様所有穆斯林就能聯合起來向「美國和猶太復國主義」宣戰。
比民族主義更可悲更危險的是,遜尼派和什葉派之間的紛争和在穆斯林同胞當中有害的宣傳。贊頌并感謝真主,在我們的革命裏,這兩派之間并不存在區彆。我們所有人都是肩并肩的兄弟姐妹。遍布伊朗為數衆多的遜尼派人有他們自己的宗教學者(Ulama)和尋道者(shieks);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與我們是平等的,他們也反對某些罪犯,美國和猶太復國主義的代理人,正在制造分歧的企圖。穆斯林世界的遜尼派同胞們必須知道,撒旦超級强權的代理人并不希望伊斯蘭和穆斯林安寜。穆斯林必須擺脱他們,對他們各様的惡意宣傳不予理睬。我向全世界所有虔誠的穆斯林伸出友誼之手,請他們把什葉派當作寶貴的兄弟,讓我們一起挫敗外來者險惡的陰謀。6
必須提到的是,霍梅尼是一個極力推行重實效的穆斯林統一社會的人。他將其視為進一步實現他革命目標的統一力量。確實,伊斯蘭世界目前的政治割據造成了宗教上的分歧。1983年,我參觀了底特律一個什葉派清真寺。外屋的墻上挂着霍梅尼的一個巨幅畫像。革命的小册子堆滿了一張大桌子。很明顯,在這個清真寺裏做禮拜,没有一個伊拉克遜尼派穆斯林會感覺自在,即使他們的大部分教義學問題跟伊朗人的密切相關。我不由得將它跟1974年我在洛桑世界宣教大會上看到的兄弟精神相對比。大會上,信仰基督的孟加拉國人和巴基斯坦人,南非人和津巴布韋人,東德和西德人,他們超越正常的政治對抗,自由地彰顯出约翰福音十七章裏所要求的基督同一性。
這裏再引用穆斯林奈斯爾(Seyyed Hossein Nasr)的一段話,奈斯爾極大地縮小了遜尼派與什葉派的差距。引用這段話的目的是調查分歧的根源,讓不同傳統的穆斯林考慮這些問題:
遜尼派和什葉派都屬于正統的伊斯蘭學派,并未以任何方式來破壞其統一性。對傳統統一性的破壞不是來自于對它不同的應用,而是來自對它的原則、形式還有連續性的破壞。實際上,作為「統一的宗教」,伊斯蘭比其他世界宗教顯示出更多的同一性,同時表現出更少的宗教多様性。遜尼派和什葉派在伊斯蘭裏都是其中的一元,并不是要破壞其統一性,而是要叫更多的人和不同的屬靈類型參與進來。遜尼派和什葉派念的都是同様的清真言,「萬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只是是在不同的風氣裏所表達的,帶有多少有些不同的屬靈馨香。7
蘇門答臘的男孩兒
瓦哈比派
1691年,穆罕默德伊本•阿布杜•瓦哈布出生在北阿拉伯半島的Ayinah。他遵從四大教法學派中最嚴格的學派罕百裏學派的教律,堅持嚴格的伊斯蘭教義。瓦哈布到處游歷,在麥加、巴格達和麥地那求學受道。有一年他被當作是蘇非主義的擁護者。最後,他成了伊本•塔伊米亞赫(Ibn Taimiyyah)思想的追隨者,塔伊米亞赫是十四世紀罕百裏學派的一位神學家,他極力堅持嚴格遵守伊斯蘭律法和儀式。
伊本•阿布杜•瓦哈布被逐出了家園,然後避難到Dariya的小村莊,受當地首領穆罕默德•本•薩德(Muhammad bin Saud)的保護。
這段插曲决定了阿拉伯歷史的整個進程。在沙地家族的援助下,瓦哈比派教徒開始攻打周邊的城鎮和部落,每征服一個地方,就將瓦哈比派的教義强加給當地。到了十九世紀末,瓦哈比派控制了現在被稱為沙特阿拉伯的大部分地方。這個名字也暗示説「阿拉伯半島屬于薩德家族」。薩德家族從那時到現在,一直控制着阿拉伯半島的重要區域,期間有兩次重要的中斷,第一次是土耳其的占領(1818-1833),第二次是穆罕默德•本•拉希德(Muhammad bin Rashid)在1891年至1901年的統治8。
伊本•阿布杜•瓦哈布的目標是清除穆斯林歷三世紀之後加進伊斯蘭的所有東西。他在游歷中驚异地看到穆斯林越離正道的做法。下面列舉了一些瓦哈布宣布的儀式、信仰和禁令,它們反映出他對自己所遵從的伊斯蘭的關注:
• 必須認可四大教法學派和六大聖訓集。
• 除安拉之外,所有的崇拜對象都是假的,
所有崇拜彆神的人都要處死。
• 禁止為取悦真主并贏得他的幫助而去參拜
穆斯林聖徒之墓。
• 在禱告中説到任何先知、聖徒或天使的名字,都 是一種多神教的行為。
• 只能向安拉代為求情。
• 不能向任何人立誓言。
• 宣講基于古蘭經和聖行之外的知識是没有信仰
的行為。
• 參加公共禮拜是必須履行的義務。
• 禁止吸烟,否則處以四十大鞭的懲罸。
• 禁止刮胡須和説辱駡性的話語。
• 所有收入都要課税。
• 禁止使用念珠。真主之名要用手指節數。
• 瓦哈比派清真寺的建築要最大程度上簡樸;不允
許有尖塔或裝飾物。
• 不能慶祝穆罕默德的生日。
• 禁止使用絲綢、金子和銀子。
• 不允許任何音樂。
• 相信真主神人合一。關于真主的手、他的聽和看以及升天做王的古蘭經經文要按字面意義來 解釋。
• 必要的時候,聖戰或者説宗教戰争被視為每個人
必須參加的義務。
• 不允許立墓碑。9
嚴格的律法解釋
瓦哈比教派一貫堅持對伊斯蘭律法進行嚴格的解釋和應用。有時,瓦哈比派在貫徹社會習俗時的嚴格性甚至超出了古蘭經。對阿拉伯公主及其男友因通奸罪而處死刑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種嚴厲和極端的處罸并不是古蘭經裏所規定的。很容易看得出,當今的瓦哈比主義(大部分是作為一場運動看待)更偏重于保守的律法解釋。利比亞、伊朗、沙特阿拉伯和巴基斯坦,就是這様幾個激進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盛行的國家。這些國家尋求回到早期原始的伊斯蘭狀態。利比亞和沙特阿拉伯不惜傾出大量的石油收入來支持穆斯林傳教。在現今時代,全世界範圍建造清真寺的熱潮達到空前規模。如果伊本•阿布杜•瓦哈布今天還健在的話,看到這場「伊斯蘭革命」,一定會由衷地高興。
阿哈默底亞派(Ahmadi)
阿哈默底亞運動的創始人米爾扎·歐拉姆·阿哈默德(Mirza Ghulam Ahmad),1839年出生于印度旁遮普的卡迪安(Qadian)小村莊。米爾扎(mirza)的稱謂表示他的祖先是隨着莫卧兒王朝(Mughals)的征服進入印度的。阿哈默德接受了良好的阿拉伯語和波斯語教育。他還從事過宗教研究。據説他經常有聽到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的神秘經歷。约1880年,他得出結論,説他是受到真主的呼召,要他行使特殊的使命。此後不久,他出版了《阿哈默底亞的論證(Barahini Ahmadiyya)》一書,從一開始,此書就被穆斯林同胞廣泛接受。
在1889年3月4日那天,阿哈默德宣稱他受到天啓,授權他發展自己的信徒。此後,他開始解釋一系列新的教義。他很快就吸引到一群很能乾的追隨者。傳統穆斯林反對阿哈默德的聲音隨之響起。這種論戰一直持續到1908年他去世為止。
阿哈默底亞派教導了一些與衆不同的教義:
• 古蘭經没有一句經文被廢除,也不能被廢除。如果某經文看起來跟其他經文相矛盾,那是經注的失誤。
• 聖戰已經失效了,宗教絶不允許强迫。
• 説穆罕默德是封印的先知,并不表示他是最後一位先知。封印是一個標記,它體現了先知的完美性;但在他之後還可以出現先知或使徒,就像穆薩(摩西)之後出現了其他西伯來先知那様。
• 耶穌死了,象其他先知一様,他的身體并没有提升到天上。
• 火獄(地獄)不是永恒的。
• 背教不該處以死刑。
• 對宗教做法的任何創新和改變都是有罪的。崇拜聖徒就是對真主至高權力的侵犯。
• 共識(Ijma)或群體公議通常只限于先知的同伴。
• 啓示將永遠是真信徒的特權。
• 信米爾扎·歐拉姆·阿哈默德為彌賽亞-馬赫迪是最基本的信條。没有它的信仰是不完全的。
• 宗教的靈性修養比律法约束更重要。阿哈默底亞派教徒不需要歸屬任何特彆的教法學派。
• 不必遵循中古世紀的伊斯蘭學者對古蘭經和聖
訓的解釋。10
阿哈默底亞派廣受争議的聲稱
在這套信仰教義裏可以找到阿哈默德所有最具争議的聲稱。在思考穆斯林有關伊瑪目-馬赫迪的教導時,他指出索羅亞斯德教、印度教和佛教的經書裏面都預言了一位偉大的老師將要到來。過了一段時間,阿哈默德感覺他自己就是真主派下來的穆亞迪(復興者),目的是叫他恢復伊斯蘭的真信仰。他于是宣稱自己就是應許的彌賽亞,馬赫迪和穆亞迪。「同様,因為真主會時不時地差派一些宗教復興者,他就聲稱,作為馬赫迪身份的他,自己正是穆罕默德的第二次再臨。實際上,他就是『聖先知的形像』」11。
如卡内斯•克萊格(Kenneth Cragg)評述的那様,阿哈默德「最嚴重的潜在的异端傾向,就是將他自己的聲稱原封不動地説成是伊斯蘭的啓示」12。但阿哈默德對于他的先知或彌賽亞身份到底是怎麽説的呢?穆罕默德阿裏斷言從技術上講,阿哈默德從没有説自己是先知。阿裏認為,阿哈默德使用一些如先知身份、啓示、不信道這様的詞,是帶蘇非派寓言性和比喻性意義的13。一旦蘇非派深奥的言語引進到了争議裏,就不允許有任何專一性,因蘇非派詞語帶有許多不同的意思。現在的主要問題是,當今的阿哈默底亞派教徒就堅决認為米爾扎·歐拉姆·阿哈默德為真主的一位先知。
東南亞
馬來族
馬來族,有好幾百個族群,超過三億的人口,分布在東南亞一些島嶼國家如文萊、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還有菲律賓、新加坡和泰國南部。
這些國家對待宗教的政策有驚人的不同。伊斯蘭是文萊的國教,而新加坡政府却允許相對的宗教自由。在穆斯林占百分之五的菲律賓,天主教會却有相當大的影響。即使遜尼派伊斯蘭在西馬來西亞半島是官方宗教,但東馬來西亞的穆斯林却是一個少數的群體。在印度尼西亞,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至少名義上是穆斯林,但政府宣布,所有的公民可以選擇以下五種宗教中的一個:佛教、新教或者天主教、印度教、伊斯蘭教。
印尼蘇門答臘島北端三百萬的亞齊人(Aceh)幾乎百分之百是穆斯林。他們有作為農民和漁民而居住在鄉村的,也有的居住在城市,身份從低收入的體力勞動者到顯赫的政府官員。
1976年,部分亞齊人發動了一場獨立運動。在隨後與印尼軍隊對抗的游撃戰中有成千上萬的人喪身。亞齊人也面臨重視道德高標准和社區精神(包括對鄰居的積極負責態度)的傳統伊斯蘭文化,和經由媒體他們日益熟悉的物質主義西方生活方式之間不斷加劇的衝突。2004年十二月,亞齊省遭受了海嘯的巨大破壞。
摘自:Operation World, www.joshuaproject.net
在伊斯蘭主流之外
于是阿哈默底亞派在伊斯蘭主流之外興起了一套新的信仰和實踐的宗教結構。他們發展出一位新的先知、一個新的修煉焦點、一項新的使命、一個新的屬靈中心、新的儀式還有新的宗教領導階層。這些特征使阿哈默底亞主義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宗教水平上。選擇皈依阿哈默底派的穆斯林必須弃絶舊的體制和人物。
而且,還要指出的是米爾扎提高了先知身份的標准,并宣稱所有不接受他聲言的人都是伊斯蘭世界的不信道者,而伊斯蘭世界已經被各種紛争搞得四分五裂了。這様一來,米爾扎在自己和穆斯林之間築起了一道鐵墻。墻的一邊是米爾扎幾千之多的信徒,墻的另一邊是其餘的穆斯林世界,這個世界範圍從摩洛哥到中國,并且有很出名的人物,有效的改革運動和有價值的體制。他們陷于孤立,并對立于這整個世界。所以,他没有必要地給穆斯林添加了困難,更加惡化了他們的不團結,而且給他們面臨的問題增添了新的復雜因素。14
據説阿哈默德是位嚴厲不屈的人。他個性中不可抗拒的力量和他的使命感似乎吸引了他的門徒。他具有磁性般的吸引力,能讓衆多的人寜願抛弃一切來跟從他。人們説他行了許多神迹。他還能够通過祈求和念咒將灾禍降臨到他的誹謗者。關于他猛烈攻撃傳統穆斯林領袖的一個例子有案可查:「所有動物中,最肮贜最討人嫌的就是猪。但比猪還肮贜的是那些為了自己基本欲望而隱瞞現實真相的人。吃人尸體的毛拉﹗肮贜的邪靈﹗出于敵意而隱瞞伊斯蘭真相,你們真是可悲﹗黑暗的蟲子﹗你們怎麽能够隱藏真理的射綫?」15
打有烙印的非穆斯林
由于發表了如此激烈的言辭,阿哈默德被烙上了异教者、褻瀆者、信仰之敵和行騙者的罪名。他受到排斥,并被禁止使用清真寺。後來,阿富汗許多阿哈默底亞教徒因异端而被處以死刑的懲罸。1953年,巴基斯坦的遜尼派與阿哈默底亞教派之間發生了暴亂。這場相互的對抗鬥争一直持續到1974年。這一年,巴基斯坦議會頒布了一項法案,正式宣布阿哈默底亞教派的信徒為非穆斯林之列。阿拉伯半島的一篇文章補充説明了巴基斯坦的這種局勢:
巴基斯坦政府禁止卡迪安(阿哈默底亞的一個派彆)使用穆斯林的術語。1984年4月通過的新法案對有以下行為的卡迪安派或拉赫裏派(另一派彆)人處以三年的監禁和罸金:口頭提起或者書寫,或者明顯暗示米爾扎·歐拉姆·阿哈默德的繼承者或其同伴,或他的妻子薩哈巴為ummul-Monineen,或稱他的家庭成員為「Ahle-Bait」,或把他崇拜的地方叫做Masjid。
直接或間接以穆斯林自居的,或稱自己的信仰為伊斯蘭,或宣講他的信仰,請彆人接受他的信仰的卡迪安派人都會受到同様的懲罸。該法令還授權地方政府,查封卡迪安派出版的所有報紙、書籍或其他文獻。16
據他們自己的數據顯示,該派彆的信徒有五十萬之多,近一半居住在巴基斯坦。其總部設在巴基斯坦的Rabwah,該派在那裏有很强的主導地位。阿哈默底亞派信徒以各種渠道慷慨捐贈。他們有强大的出版系統,在整個穆斯林世界宣傳着他們的信仰。而且,他們還非常强調建造學校和大學。他們先前中心所在地的人,Kadiyan人,在整個印度是受教育最多的。
阿哈默底亞派在拉合爾有一個相對較小的宗派。該派彆視歐拉姆阿哈默德為穆亞迪(復興者),但不認為他是先知。他們同様重視在拓傳計劃中印刷大量的册子和書籍。
敵基督傾向
阿哈默底亞派極端敵視基督教。他們相信耶穌旅行到了克什米爾,今天他們還能在斯利那加指出他的墳墓。我花了一些時間,希望追溯他們的另一個聲稱,就是尋找著名的耶穌母親馬利亞之墓。據説它位于巴基斯坦穆裏(Murree)附近的一個山腰上。然而,我却没能够找到。
我在一個特彆的穆斯林國家的一個城鎮裏居住了幾年,那裏有一支狂熱的阿哈默底亞小派彆。他們在社會上并没有很大的力量,但他們却能給我們的傳教小分隊添麻煩。有一次,他們的領導者過來跟我們一位正在學習語言的新傳教士談話。這位宣教士開始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親切熱情地接待他們,盡量誠實地回答了他們提出的許多問題。事後幾天,地方報紙上的一篇文章,控告我們的傳教人員是美國中央情報局派來的人。這些阿哈默底亞派客人顯然是告密者。
在這座城市裏,阿哈默底亞教徒有他們自己的小清真寺,專為他們自己人使用。他們從不與遜尼派人一起參加任何穆斯林儀式。
這個派彆的宗教熱情讓我吃驚不小。他們是些目的高度明確的人,甘願為了他們的信仰忍受一切,甚至連死亡都不懼怕。實際上,他們好像是越受迫害越興旺。他們是伊斯蘭社會的一員嗎?這是整個穆斯林世界持續争論不休的問題。但他們認為自己就是穆斯林,注意到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真誠的你
大使命要求基督徒去造就門徒。再仔細地看這經文,我們就可以看到「去」和「造就門徒」一起組成了我們的宗旨:「走到哪裏,門徒造就就到哪裏」。
我們在家庭、學校和工作的日常活動中,都要時刻記得與基督有交通。我們就能够讓彆人看到我們對主耶穌的熱愛和服從,而且不管他們對福音的反應怎様,我們都要向衆人彰顯基督的愛,以此作為我們行事為人的目標。
無論我們到哪裏,都應該邀請我們的穆斯林朋友。邀請他們一起野餐,或者參加你孩子學校的演出。如果他們與你有同様的運動愛好,可以邀請他們一起來比賽或者看電視賽况。不要以為為了使你所認識的穆斯林對你印象深刻而需要刻意獻一些不實際的殷勤。要真誠,尋找分享你生命的合適方式。
同時,我們要請穆斯林朋友告訴我們關于他們的文化。我們完全可以承認我們的無知,我們向他們提出的問題表明我們的興趣,通過這些問題,可以建立理解并達成共識。「你出生在哪個城市?你家鄉的有什麽特色?你那兒的政府會為民衆做哪些事情?你是怎様來到這個國家的?這裏與你們的文化有哪些不一様?你最想念什麽?請談談你的家庭。」
穆斯林會更多地談論他們的家鄉的文化,而不是他們的宗教,他們可能把這兩者看作是一様的。當我們在了解穆斯林朋友的時候,主耶穌將引導我們如何分享好消息。
更多了解請參閲:
David Zeidan, Sword of Allah: Islamic Fundamentalism from an Evangelical Perspective
(Waynesboro, Ga.: Gabriel Publishing, 2003). www.gabriel-resources.com
尾注:
1. Mishkatul-Misabih, bk. 1, chap. 6, pt. 2.
2. Elizabeth W. Fernea, (Garden City, N.Y.: Anchor, 1965), pp. 242–43.
3. Maurice Gaudefroy-Demombynes, Muslim Institutions, trans. John P. Macgregor (London: George Allen and Unwin, 1950), p. 38.
4. Ibid., p. 39.
5. L. Bevan Jones, The People of the Mosque (Calcutta: Baptist Mission Press, 1932), p. 135.
6. Imam Khomeini, Islam and Revolution: Writings and Declarations of Imam Khomeini, trans. Hamid Algar (Berkeley, Calif.: Mizan, 1980), p. 302.
7. Seyyed Hossein Nasr, Ideals and Realities of Islam (New York: Praeger, 1967), pp. 147–48.
8. Michael Nazir-Ali, Islam: A Christian Perspective
(Exeter: Paternoster, 1983), p. 96.
9. Samuel M. Zwemer, Islam: A Challenge to Faith (New York: 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 for Foreign Missions, 1907), pp. 150–51.
10. Alfred Guillaume, Islam (Baltimore: Penguin, 1954), pp. 126–27.
11. L. Bevan Jones, Christianity Explained to Muslims (1937; Calcutta: Baptist Mission Press, 1964), p. 169.
12. Kenneth Cragg, Islamic Surveys 3: Counsels in Contemporary Islam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1965), p. 156.
13. Abul Hasan Ali Nadwi, 卡迪安m: A Critical , trans. Zafar Ishaq Anseri (Lahore: Shaikh Muhammad Ashraf, 1965), p. 121.
14. Ibid., pp. 136–37.
15. Ibid., p. 86.
16. “卡迪安—Non-Muslim,” Arabia (June 1984), p. 72.
摘自:Fouad Masri, www.crescentproject.org坦誠相對:穆斯林統一社會與基督教教會
作者:David W. Shenk*
「為什麽基督徒不仿效耶穌的做法?」一個穆斯林這様問道。在華盛頓藍尼羅河飯店,我正與一個親密的穆斯林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靠近我,問我這個令人揪心的問題。
他繼續緩慢而疑惑地説道:「當我讀到福音書的時候,我欣喜若狂。耶穌的生活和教導是如此美妙,真的是非常美妙。但請給我舉出一些甘心效仿耶穌的基督徒。」
我們在沉默中喝了一口豆蔻茶,然後他繼續説:「我遇到了幾個,極少幾個人,願意仿效耶穌。但他們只在他們的私人生活方面效仿他。結果,你們美國社會就變得非常邪惡。在我看來,你們基督徒似乎并不相信耶穌的道是體現于實際生活的。這讓我感到非常心痛。」
這些話讓我想起了一位熟人和他的一些神職界同事跟阿亞圖拉•霍梅尼在1979年聖誕節的一段類似的談話。這位阿亞圖拉懇請這些神職人員更認真地對待耶穌,然後還補充説,如果美國的基督徒真正信耶穌并跟隨效仿耶穌,那麽美國不公正對待伊朗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神學上和實踐上的問題
穆斯林社會和基督教教會都是由敬畏安拉(真主)的信徒組成的群體。兩者都認為他們在今世收到了來自安拉(真主)的使命。在彼此交鋒的時候,都經歷了痛苦。實際上,伊斯蘭對基督徒作為安拉子民的理解和責任是個極大的挑戰。對此有以下幾個理由。
敬神者穆斯林
伊斯蘭是敬神的人發起的後基督教運動。在新约中,敬畏神的外邦人受到贊賞,認為他們是比多神教人更接近真理的人(參見使徒行傳10:34-36;13:26)。這些前基督教的敬神者特彆能够接受基督教信仰。另一方面,伊斯蘭呈現了一個新约中不曾出現的神學問題,這便是後基督教時代的一神論信仰,它誕生于基督教的環境中。
在伊斯蘭中,我們可以看到基督教信仰的影子。伊斯蘭就像亞流派基督教的一種形式1,但與亞流派不同,伊斯蘭超越了教規,抛弃了基督教的見證和聖經的啓示,獨立門户并繁榮起來了。因而,雖然亞流派最終被扼殺在教會之内,但伊斯蘭却作為一項運動超越了教規的束縛,一步步壯大起來。
敞開胸襟的伊斯蘭
伊斯蘭始于人們對接納成為神子民的追求。伊斯蘭希望吸收一切敬畏安拉(真主)的人,也渴望被一切敬畏安拉(真主)的人所接納。開始時,是阿拉伯人尋求被人接納,而現在它反又邀請萬族萬民都來參與到這種包容的祝福中來。
第七世紀的時候,阿拉伯人的島嶼阿拉伯半島,大部分被基督教的人包圍着。阿拉伯人外圍的埃塞俄比亞人、埃及人和叙利亞人都被先進的基督教文化所同化,有了他們本土語言的聖經。异教徒、游牧的阿拉伯人則生活在蒙昧無知(jahiliyyah)當中,這種長期蒙昧狀態是因為受到持經的人的排外而造成的。對新生的伊斯蘭而言,阿拉伯經書(古蘭經)和阿拉伯人的先知宣告了阿拉伯各族現在也可以分享的好消息。伊斯蘭的邀請就成了好消息,它邀請萬民都來加入這和平的社會,來做安拉的子民。穆斯林堅信無論出生在何地的人,一生下來就是穆斯林。這種信念使他們能够廣納信徒,并且憎惡一切排外主義。因此,伊斯蘭的宣教成果是無法統計的。所有人生來就是穆斯林;伊斯蘭的使命就是邀請人們確認這個事實。
伊斯蘭在基督教地區的擴張
伊斯蘭宣教早期最快的擴張是發生在基督教社會。在它誕生的第一個世紀裏,伊斯蘭已經控制了半個基督教世界。在穆斯林政府統治的所有基督教社會裏,總有穩定的皈依浪潮從教會轉到伊斯蘭。政治上的策略,比如一方面給予教會受保護的地位,另一方面則對想要皈依基督教的穆斯林行使各種背教法,兩者結合一起,保證了總的皈依趨勢總是有利于伊斯蘭。在穆斯林政府統治的所有國家裏,日益縮小的基督教群體就是典型的例子。穆斯林將他們政治所控制的地區叫作和平之境(Dar al-Islam)。哪裏建立了和平之境,哪裏的教會就面臨着負增長。
伊斯蘭聲稱它是所有真先知所持的信仰
穆斯林認為伊斯蘭是人類最初的宗教、中期的宗教也是最後的宗教,是給全人類的慈憫。它是亞當、亞伯拉罕和穆罕默德的信仰。實際上,所有真正的先知都屬于穆斯林。所有必然的真理都簡要地概括在古蘭經裏,古蘭經成為所有真理的標准。敬畏真主的人聽到有人誦讀古蘭經,都會欣喜地哭泣。在伊斯蘭看來,評判一個人是否是信道者,最基本的標准就是看他對古蘭經的個人反應,以及對伊斯蘭先知的信仰程度。與承認是信徒的人交往時,穆斯林腦海中最首要的問題就是:「你對古蘭經和先知的看法如何?」如果對先知和古蘭經缺乏完全的信賴,那他的信仰宣言就不是真正發自内心的,與其的對話經常也會隨即終止(參看古蘭經84:20-25)。
伊斯蘭强調真主的獨一性
伊斯蘭對真主獨一性的忠誠,極大地影響着穆斯林對社會的忠誠。信真主唯一性在實際中反映在生活于真主律法之下的社會的統一與和諧當中。Ali Shariati博士(伊朗什葉派思想家,卒于1977)説,信唯一真主就是致力于驅除所有不安定因素。所有形式的不和諧都是以物配主(shirk)。真主要求社會保護群衆的信仰,遠離以物配主思想的侵害。群衆必須受到保護,避免所有的不協調情况的發生,包括因無規則的宗教多元化,或因把生活分為世俗和屬靈兩方面而産生的社會不穩定。信唯一真主是個人和社會在真主所啓示的旨意下整體與和諧的經歷和表現。在真主唯一性的框架内,教會的增長,從任何意義上説,都是對統一社會(umma)的完整性和和平之境(Dar al-Islam)政治權威的威脅,通常被看作是不協調因素的制造者,是一種以物配主的表現形式。(注:umma就是穆斯林社會,Dar al-Islam就是穆斯林政治和領土的勢力範圍)。
對如上簡述的伊斯蘭的世界觀,教會從神學上該做怎様的回應呢?這是個不容回避的問題。有趣的是,當代教會成長的文獻大大地傾向于溝通理論和人類學的探討,而缺乏神學上的思考。在科羅拉多噴泉市的對穆斯林的宣道大會上(1978),十三份基礎文件中,只有一份涉及神學問題的深度考查。有七份文件都是有關文化動態學的。人們潜在地認為,伊斯蘭反對福音的基本原因是西方文化的影響,也就是説,如果福音以適當的文化形式來包裝的話,那神學上的异議就很容易超越。情况果真是那様的嗎?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次科羅拉多穆宣大會上,所有的個案研究都來自于接近伊斯蘭化的民族。對如何與生活在正統穆斯林政府統治下虔誠的穆斯林分享福音却没有嚴肅的反思。
穆斯林如何看西方婦女和基督教
當穆斯林婦女拿自己與西方或基督徒婦女作比較時,她們會得出什麽様的結論呢?一位黎巴嫩的穆斯林婦女認為:
與穆斯林婦女比較起來,基督徒(西方)婦女更享有優越性。我們没有學校;我們不能上大學;我們找不到工作。所以我們有理由要為之而奮戰。相比而言,基督教婦女是生在「天堂」裏。她們還有什麽要争取的呢?許多西方國家會代表她們講話,而没有人會代表我們講話。2
但穆斯林婦女也認為,西方婦女在得到特權的同時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一位阿拉伯婦女這様説到:「西方婦女失去了她們的家庭。當我們圍坐 面對西方的文化
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西方婦女就體會不到這種難得的感覺……我們很高興能給予我們的家庭和家人如此之多。」3
基督教婦女因與西方文化相關而有愧,因西方文化要求有墮胎的權力,可以離婚,政府資助照料小孩,與男人平等,公共衣着和舉止不端莊,這使得許多穆斯林婦女不屑于西方的「解放」誘惑。應該承認,在縮小男女差彆上,西方婦女獲得了許多權利,但在穆斯林婦女的眼裏,她們却已經失去了她們的尊嚴,最終失去的是她們對社會獨特有力的貢獻。西方一貫認為伊斯蘭應該受到鄙視,因為其婦女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穆斯林對西方的這種思維定式感到很無奈。
怎様才能讓基督教婦女遠離這種西方婦女身份的負面形像呢?作為基督教的婦女,應該與穆斯林婦女建立信任的橋梁,關注穆斯林婦女也關注的事情:家庭在一個不保護家庭的世界的未來。「跟我們聊聊天;看看我們」,一位沙特婦女説,「我們没有太多的權利,這是事實。但我們與你們要應付一様的問題。」4
摘自:Fran Love, www.frontiers.org.
參閲: Leila Ahmed, Women and Gender in Islam (New Haven, Con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2).
穆斯林社會給教會提出的問題
我們猶豫着不敢在神學觀或社會觀上從事對伊斯蘭的探討,是否因為穆斯林社會向教會所提的問題困擾着我們?然而,如果我們願意傾聽的話,我們可能會通過伊斯蘭向我們提出的這些問題發現,我們自己的福音觀將會得到净化。在净化的過程中,福音本身不僅對于基督徒,而且對于我們的穆斯林朋友來説,都會變得更加具有吸引力,帶來更大的生命改變。
穆斯林社會給教會提出許多尖鋭的,令人反思的問題。一個已經在引言裏講過的問題:「你們為什麽不效仿耶穌」?换另一種問法就是,「你們信耶穌的人,為何不像耶穌那様生活行動,獻身于安拉的國呢」?
許多穆斯林懷疑我們其實在實際行動中并不信耶穌。我經常被問及這様一個問題:「一個人怎様才能愛他的仇敵」?我在東非的時候,經常去清真寺聽他們的布道。使我吃驚的是,穆斯林布道者經常宣稱,伊斯蘭是一個有實際作用的信仰,不像基督教,太理想化了。「你為什麽不效仿耶穌?」這個問題是穆斯林的一種見證形式,實際上是婉轉地邀請你跟隨這位注重實效的先知穆罕默德。
然而,這個問題也反映了穆斯林萬物非主唯有真主的信念,即認為生命的每個維度都統一在真主的掌管之下。認識基督徒的穆斯林認為,許多西方基督徒違反了真主的獨一性,安逸地將生活分為世俗與神聖、公共與私人、屬世與屬靈的,因而穆斯林對他們表現出的隨意態度,往往感到反感和不安。
耶穌其實也要求我們遵守安拉的獨一性。實際上,在聖經看來,耶穌就是安拉的獨一性的完美啓示。他是歷史上安拉的國圓滿的體現。在穆斯林看來,按拉(真主)單一不變的旨意奇妙地啓示在古蘭經裏,而聖經的見證却是,永恒的道啓示在耶穌裏。書(古蘭經的指引)與人(耶穌,救世主)之間的分歧問題在伊斯蘭和基督教之間導入了一個神學上和實踐上的楔子。這個分歧使得伊斯蘭更加朝着以律法經典為准繩的社會發展,反之,新约派基督徒則更加趨向于屬靈方面。在伊斯蘭裏,人們極大地關注如何服從編成的經典。然而,在基督徒的經歷裏,却是受召活在耶穌基督的聖靈裏面。
耶穌是主嗎?
伊斯蘭對基督徒生活和責任的不解,并不一定在于對啓示的和平本質有不同的觀點。相反,穆斯林社會問我們,為什麽我們總是没有完全委身于我們的主及他所啓示給我們的和平。耶穌就是安拉的國在地上的降臨,在他使命的一開始,他就宣稱他是將好消息傳給窮人的,叫被虜的得釋放,瞎眼的得看見,叫受壓制的得自由(路加福音4:16-21)。在他的一生,耶穌啓示出這種國度的新秩序,在根本上是通過救贖以及患難與共的愛來實現的,他的十字架受難和復活就是這一切的至高證明。在耶穌裏所啓示的安拉的國,就是全心全意地愛人如愛己,甚至愛你的仇敵。但没有受難,是没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的。這就是問題所在。
西方的基督教已經發展成將神學純粹當作擋箭牌。因為許多基督徒認為,神國的生活只適用于個人生活,不適用于公共生活。我們演變出雙重的公民神學,將生活分成屬靈生活和世俗生活。耶穌是屬靈生活的主而不是世俗生活的主。
伊斯蘭的問題其實是個請求,或者邀請,叫基督徒認真看待安拉的獨一性問題,在生活的每個方面都真正反映出安拉的國。伊斯蘭經常提出這個問題,紐约聯合國的一次穆斯林與基督徒的對話論壇上就説到了這個問題。Ala Eddin Kharafa博士向我們作演説。當時他是北美穆斯林世界聯盟的主席,也是該聯盟在聯合國的代表。他指出該聯盟的絶對基本宗旨,就是建立超越民族主義的穆斯林統一社會。他向我們保證説,世界上只有一個穆斯林國家。所有分裂伊斯蘭國大統一的民族主義都脱離了伊斯蘭的本性。
對穆斯林來講,各自為政的民族國家還是一個新現象。它是隨着西方帝國主義對伊斯蘭國家的入侵,以及土耳其革命期間(1924)哈裏發政權的顛覆而産生的結果。盡管他們取得了獨立,但在許多穆斯林心中仍存在深深的憂慮,因為民族國家代表了一個四分五裂的穆斯林社會。Kharafa博士指出,對穆斯林而言,任何對國家的忠心若取代了對整個信仰社會的效忠都是不對的。什葉派神學家Ali Shariati博士把穆斯林内的國家分裂視為shirk(偶像崇拜)。安拉的獨一性就是和睦,就是彼此兄弟般互待,就是不被國家主義分割的伊斯蘭之境。
不同的價值觀
二十世紀初直到第二次世紀大戰,在西方殖民統治的穆斯林世界裏,百分之九十的穆斯林腦海中都留下不可磨滅的被壓迫的烙印。今天,穆斯林世界努力克服的問題,就是如何學到西方的科學技術而不接受西方的哲學思想。西方的文化價值觀與伊斯蘭的價值觀之間的碰撞,刺激穆斯林産生了廣泛的不同的反應,從全盤西化到完全抵制,各種反應都有。
Don McCurry, Healing the Broken Family of Abraham: New Life for Muslims (Colorado Springs: Ministry to Muslims, 2001), p. 103. www.mtmsims.org
聖經上的信條也教導説,對國家的忠心不能取代對神國的忠心,當這兩者發生衝突時,耶穌的信徒只有唯一的選擇,那就是走耶穌的道。正義、和平、正直、幫助貧窮無依無靠者,盛情邀請人得着救贖的生命,分享與安拉和全體信衆在一起的快樂,這一切都是神國生活的方方面面。耶穌明確宣稱,安拉的國是超越國界的,號召他的使徒要求安拉的國,而不是那些外邦人所求的(路加福音12:30-31)。而且在耶穌被抓的那個晚上,他説:「我的國不屬這世界,我的國若屬這世界,我的臣僕必要争戰」(约翰福音18:36)。
伊斯蘭懇請基督徒認真考慮安拉的獨一性的意義,這應該能在基督徒當中重新燃起對安拉誠摯的敬虔,使他們活在安拉的光芒裏,并可以見證這個事實,即安拉的意圖是「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裏同歸于一」(以弗所書1:10)。教會的使命是信實地體現,安拉給宇宙的計劃已經進入了歷史。教會作為最可信的全球性群體,在全世界所有民族國家設有聖會或團契,具有獨特的地位來見證,基督正在建造一個被救贖社會,而這個社會是超越民族國家界綫的。
教會給穆斯林社會的邀請
雖然基督徒和穆斯林都應該認識到安拉的國是獨一的,但他們各自對使命,社會和神國本質的理解存在着明顯的分歧。為簡單明了,我認為這種分歧,其實顯露在希吉拉(Hijra)與十字架的對比當中。
希吉拉是指從受苦的麥加逃到得勝的麥地那。當穆罕默德還在麥加的時候,麥地那人就邀請他做他們城市的統領。這次出走就是去接受這個邀請。在麥加,穆罕默德是一個遭受迫害的孤獨先知,而到了麥地那,他不僅是位先知還是領導者。在麥加,穆斯林是不完善的,它不是權力的標志。在麥地那,所有的政治、經濟、文化和宗教機構,都通過這位先知的領導被帶到了真主(安拉)的統治之下。在麥加,先知是他仇敵的口中肉,但在麥地那,他是仇敵的戰勝者;穆斯林在軍事上的勝利成了真主支持建立穆斯林社會的體現。
希吉拉代表了伊斯蘭和基督教之間神學上一條很大的分界綫。它反向于六世紀前拿撒勒的耶穌所選擇的道路,是一種反方向的神學運動。希吉拉就是肯定安拉(真主)的旨意不受惡人詭計的破害。它是根本拒絶安拉用以對待人類的十字架道路。類似于穆罕默德,加利利的信衆也給了耶穌政治和經濟的手段。加利利人也希望他做這個初始烏瑪的統率,他們的烏瑪就是一個致力于通過政治力量建立自由和神權統治的社會。但耶穌明確地拒絶了走這條政治領導之路來建立安拉的統治。相反地,他從此「定意」向耶路撒冷去,在那裏遇上了十字架。他選擇犧牲他的生命,表現出完全的無能為力,而不是通過政治或軍事手段來保全自己的生命。十字架是安拉完全救贖的脆弱性的最高體現。安拉是通過救贖的愛來建立他的國。
十字架與希吉拉(出走麥地那)
這是伊斯蘭和基督教之間最基本的神學對峙。這種對峙非常深刻,以至于伊斯蘭被引誘,進而明確屈服于誘惑,拒絶接受基督十字架受難。對十字架的拒絶不是歷史標准的産物,而是神學必然性的産物。
伊斯蘭肯定耶穌就是彌賽亞。如果他是彌賽亞,那麽他當然不可能被惡人釘死在十字架上。一位親愛的穆斯林朋友近來説道:「我真的不能接受説耶穌死在了十字架上。一個普通人這様死了還有點道理。十字架對我來説似乎代表了真主(安拉)的軟弱。我不能相信真主(安拉)會允許彌賽亞遭這種罪。」
希吉拉和十字架是基本的神學方向,它們明確而含蓄地告訴我們穆斯林社會和基督徒教會對他們自己和他們各自在世界上的使命的理解。舉幾個例子就足以説明這點。穆斯林社會開始是不完善的,直到它擁有了政治力量才變得完全。教會可能設法用正義的方法來影響政治進程;然而,新约的教會觀反對擁有政治組織。穆斯林社會企圖通過施行伊斯蘭律法來改革社會。新约教會試圖通過做社會的酵和光來從内部改造社會。穆斯林社會認為為義受苦是不正常的,是需要糾正的事態。教會則認為為愛受苦是安拉救贖萬民的根本方式。當教會因愛需要受苦時,它是最忠實的響應者。
然而,没有任何地方教會完全彰顯了安拉在耶穌裏所彰顯的愛。教會是被救罪人的一個團契。作為基督徒,我們的見證就是我們是被恕的罪人,我們贊美這寬恕的恩典,即耶穌在十字架上的死成就的恩典,他死的時候還大聲疾呼,要寬恕那些處死他的人。對他的十架受死,全人類都有同罪;寬恕的恩典因此也是給所有的人的。
我們必須抵制誘惑,不要成為「伊斯蘭化的基督徒」。這兩個群體是建立在不同的神學基礎之上的。這些根本不同的基礎告訴我們,他們對待廣泛不同問題有其各自的處理方法,這些問題包括:人權和自由,宗教和國家,對窮人和弱勢群體的照料,人類和經濟發展,世俗化和對待仇敵的態度,傳教和皈依的方式,進步和改變,甚至婚姻和家庭。最重要的是,希吉拉和十字架説出了人類狀况的本質,神國的本質,寬恕與救贖的本質。
羔羊的迹象
盡管希吉拉和十字架的方向是相反的,但在伊斯蘭精髓裏也有十字架的迹象。古蘭經説,當亞伯拉罕(易蔔拉欣)將要獻祭他的兒子,來順服安拉(真主)的旨意時,安拉提供了一個「巨大」的祭品作為替代。亞伯拉罕的兒子因着這個祭品得以從死裏被救贖。每年麥加朝覲的時候,所有的朝覲者和全世界的穆斯林,都宰殺動物來獻祭,以紀念亞伯拉罕的兒子被彆的獻祭品替代從而得着救贖。
「你為什麽要信彌賽亞?」我問一個以前是穆斯林的基督徒。
他回答説:「一個朋友給了我一本约翰福音。我看到第一章就説耶穌彌賽亞是安拉的羔羊。伊斯蘭精髓裏的一個秘密立即被解開了。我知道,每年朝覲時我們獻祭的無數動物,就是指代彌賽亞的一個迹象,他就是給安拉的獻祭羔羊。」
「誰向你解釋這個的?」我問道。
「聖靈﹗」我的朋友回答得乾脆有力。
戰勝過去
「每當我看到十字架的時候,我就會全身戰栗。」這位漂亮的年輕婦女承認説没有什麽東西能象這個古老的符號那様令她神經緊張。十字架代表了一切想摧毁她的民族韃靼人的外來勢力。也許這就是因為這個,福音在她的那個俄羅斯城市喀山没有一點起色。
自成吉思汗時代開始,受到外來勢力控制的喀山人民,從1552年恐怖的伊凡和他的傳教者强迫當地人民皈依基督時起,就一直忍受着公開的傷害。「冬天人們被帶到河邊,推進一個在冰上開鑿的洞裏,那些不願接受洗禮的人就會連同他的孩子一起淹死」,當地的一位穆斯林領導這様講述道。
「恐怖的伊凡所做的一切都是充滿罪惡的,它深深地傷害了韃靼人的心,在通往耶穌基督的道路上增添了不少障礙」,一位當地穆斯林背景的信徒拉希姆(Rahim)説,「在我叔叔知道我信了耶穌基督的時候,他走進我的房間説,『你是我們民族的叛徒。你要是信了耶穌基督,你就背叛了我們的祖先,我們的宗教,也背叛了我』」。
零散的一些「受洗」了的韃靼人聲稱,幾世紀前他們的祖先就已經皈依基督了,但他們既不被俄羅斯人所容納,也不被韃靼人所接受。他們被認為是背叛了他們的文化,只有自成一族,他們的名字用來當作是咒語。甚至對名義上的穆斯林來説,背叛伊斯蘭加入他們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被禁止進入俄國東正教堂。作為一個基督徒的韃靼人,生活好像天生就伴隨着混亂,不知所向,特彆是在没有看到任何同路人的時候。拉希姆感覺就是一位先鋒,他嘗試能讓他的民族所理解的、跟隨基督的新模式。
摘自:Marti Smith, “The Volga Tatars,” Echo Magazine (winter 1999).
尾注:
1. 亞流派是個异端,是由第四世紀亞力山大城的亞流所創導。他們認為耶穌與安拉不同,他是被造物中最完美的一個。
2. Bouthaina Shaaban, Both Right- and Left-Handed: Arab women Talk about Their Lives (Bloomington and Indianapolis: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91), p. 97.
3. Ibid., p. 113.
4. “Voices from behind the Veil,”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 (cited 22 December 2001). www.csmonitor.com
多元化的穆斯林:分析報告
作者:Javeed Akhter*
伊斯蘭的一個主要目標,就是通過安拉的同一來成就全人類的統一。人類大統一的首要步驟,就是穆斯林社會(烏瑪)的大統一。古蘭經清楚明確地訓導穆斯林要保持統一:「你們當全體堅持真主的繩索,不要自己分裂」(古蘭經6:159)1,「你們當銘記真主所賜你們的恩典,當時,你們原是仇敵,而真主聯合你們的心,你們借他的恩典才變成教胞」(古蘭經21:92-93)。伊斯蘭對于那些破壞穆斯林群體統一,“為教義而分裂成許多宗派”(古蘭經23:52-53)的人憎惡至極,毫不含糊。在多種情况下,對先前已經分裂成各宗派的群體的譴責似乎也很嚴厲(古蘭經6:159;21:92-93)。
因此,看到穆斯林社會中的分裂程度,就不免讓人感到驚訝與不解。違背有關古蘭經和先知穆罕默德聖行的原始宗教觀點的非正統派伊斯蘭似乎成為了穆斯林世界的主流,而不是個彆例外現象。實際上,要找出一個被普遍接受,真正代表古蘭經原則的派彆是件很難的事情。不過,大部分學者還是勉强承認,占穆斯林總數百分之八十的遜尼派伊斯蘭為可鑒定的正統派(當作是正統派)。當前,世界上存在為數衆多的伊斯蘭和類似伊斯蘭的宗派。舉個例子,有個非正統宗派却發展成了一個完全嶄新的宗教——大同教。伊斯蘭由來已久并將持續下去的這種不一致的非正統現象,值得我們仔細研究與分析。
導致伊斯蘭出現各宗派和運動的原因
雖然按年代來叙述伊斯蘭各種運動和流派是可行的也是有所用處的,但看看它們的起因更有啓發性。了解那些導致偏離正統標准的原因,比純粹地羅列不同的信仰和實踐更富有意義。下面的每一個原因都將得到進一步討論,最後探討從每個討論當中得到的教訓。
1. 關于繼承權方面的政治矛盾:分離派(Khariji)與什葉派。
2. 對「行為自由」和「安拉意志」的不同觀點:艾什爾裏派(Ashari)和穆塔扎裏派(Mutazali)
3. 神秘主義的影響:蘇非派和拜爾維斯派(Barelvis)。
4.返樸歸真運動:瓦哈比派和沙拉菲派(Salafis)。
5. 改革運動:印度賽義德·阿赫默德汗的阿裏迦穆斯林大學和埃及穆罕默德·阿蔔杜的原始沙拉菲派運動。
6. 超凡領袖的追隨者和期盼救世主組織:阿薩辛派(Hashashians)是哈桑薩拉的信徒,阿赫默底亞派是米爾扎·歐拉姆·阿哈默德的信徒;期盼救世主或哈裏發的組織團體,如伊斯蘭解放黨(Hizb ut Tahrir)。
7. 自殺性好戰派。
8. 傳教者:塔布裏派(Tablighis)。
9. 混雜派:卡爾馬特派(Qarmatians),一個共産主義信仰的派彆;大同教,起源于伊斯蘭的一個分支,但現在發展成一個獨立的宗教。
關于繼承權方面的政治矛盾
穆斯林第一次内戰期間的公元669年(伊斯蘭歷37年,另有史料説是657年),阿裏(Ali)和穆阿維葉(Muawiya)在隋芬(Siffin)達成一致,同意通過仲裁的方式來解决繼承權的争端。跟隨阿裏的一群清教徒反對這様做,并分裂出來,形成了伊斯蘭歷史上第一個非正統教派。他們認為只有安拉可以决定繼承權的問題。(安拉如何來决定,對我來説始終是個迷。)
該派人稱為分離者(Kharijis),他們其中的一條信仰就是認為,任何犯了大罪的人實際上已經成了一個背教者,應該受到死刑的懲罸。雖然他們還是忠于他們的信仰,但分離者是頑固不化的獨斷專行者,是早期伊斯蘭大多數暴力的罪魁禍首。他們的後代稱為伊巴底斯人(Ibadis),由一位早期領袖阿蔔杜拉•本•易巴德(Abudullah bin Ibad)而得此名,他們的思想較為温和。
繼承權方面的政治矛盾還導致了阿裏黨派的形成,即現在什葉派的出現。什葉派占了穆斯林總人數的百分之十到十五。他們認為,他們的宗教領袖或者説伊瑪目(Imam)必須是阿裏的直系後裔,而且是一貫聖潔的人。伊瑪目是宗教指示的唯一來源。什葉派當中還有許多支派。各支派大部分是在一任伊瑪目死後,傳系鏈被認為中斷的時候産生的,最後一位伊瑪目是隱遁起來的,而非死亡。伊朗人(Ithna Asharis,十二伊瑪目派,十二人派)認為傳系鏈是在第十二伊瑪目的時候終止的。另一方面,伊斯瑪儀派(Ismailis)則認為,到第七位伊瑪目的時候傳系鏈就結束了。 伊斯瑪儀派將數字七視為神聖數字,并指出天有七重,頭有七孔,知識有七層次,大先知有七位,世界每七千年轉一個輪回。
什葉派哲學非常强調千禧年觀念(信仰千禧年的到來),等候那位「隱遁的伊瑪目」的再臨。伊瑪目不在時,他的代理人,例如阿亞圖拉,就有絶對的權柄。在伊瑪目侯賽因(阿裏的兒子,先知穆罕默德的孫子)和他的追隨者被屠殺于卡爾巴拉之
後,什葉派産生了狂熱的殉教主義熱潮。每年伊斯蘭歷第一個月的第十天就是這次被殺事件的紀念
日。
「行為自由」與「安拉意志」
瓦綏勒•伊本•阿塔(Wasil ibn Ata)跟他的著名的導師哈桑•巴士裏(Hasan al-Basari)决裂以後,創立了穆塔扎裏(Mutazalite)運動。Mutazila的詞根Italaza就是退教的意思。問題的焦點是,一個犯了大罪的穆斯林,該怎様給他定位。他是否,如哈利吉派所聲稱,是位背教者,應該被處死呢,還是如巴士裏所教導的,僅僅是個僞善者呢?瓦綏勒•伊本•阿塔則認為,犯大罪者的地位介于這兩者之間。
穆塔扎裏派本質上是理性主義者,認為人有自由意志。他們聲稱,古蘭經是「時代創造的産物,不是安拉自存的話語」。他們的思想受希臘哲學的影響很大,主張應用理性的推理來解决所有的問題。他們在公元844年(A.H. 212年),哈裏發馬蒙在位時期盛極一時,并開始迫害彆的宗派。下一任哈裏發上台後,反過來對他們嚴加迫害,該任哈裏發統治期間艾什爾裏派穩住了勢力。
穆塔扎裏派信徒的艾什爾裏(al-Ashari)創導了反扎裏派運動,該運動以他的名字命名。這個派彆主張「人没有能力控制他的意志,但能控制他的責任,即使這種責任是出自安拉的意志」。著名的尼扎米亞學院(Nizamiyah School)就是在那時候建立的,以傳播艾什爾裏的觀點。艾什爾裏派關于人的自由意志觀點,至今在伊斯蘭世界裏仍然很盛行。
神秘主義影響
蘇非主義是對伊斯蘭正統刻板的儀式主義的一種反抗運動。它注入了很重的神秘主義氣氛,被廣泛接受為是伊斯蘭的「内在奥妙」。蘇非派信徒在實踐修行中提倡禁欲苦行,他們的話語都是非常委婉隱蔽的。在蘇非派演講中,經常會用到葡萄園與愛的比喻。紀念安拉,進入入迷狀態的齊克爾(Dhikr)儀式是他們很重要的修行部分。南亞、中亞和伊朗分布着許多蘇非教團。大部分蘇非派教團隷屬于遜尼派。有些蘇非派的做法似乎受到波斯的薩滿教和印度的印度教影響。在印度次大陸,拜爾維斯派信徒遵從了許多蘇非派的宗教修行,包括使用音樂和老師代禱。
暴力的升級
歷來就一起和平共處的人們,怎麽突然就會用暴力相對呢?無論是因為生活在壓迫性政府的統治下,或少數群體覺得那些當權者不了解他們的需要,還是多數族裔把他們的問題歸咎于少數族裔,他們走向暴力衝突的步驟却是一様的。1
1. 人們對一個外部群體總是持有成見。
2. 對那個外部群體長期加以口頭的抱怨。
3. 對外部群體的歧視日益嚴重。
4. 因為經濟剥奪或其他壓迫,内部群體經受着社會壓力。
5. 受到壓迫的人們開始不信任理性的方式能解决他們的問題了。非理性的解釋和解决手段變得越來越有吸引力。
6. 不滿者糾結成了反抗組織。
7. 個人從組織中獲得了勇氣,組織慫恿他們的暴力衝動。
8. 衝突事件發生:微不足道的挑釁都會引起暴力的爆發。
9. 暴民心態克服了個人不情願參與暴力的心理,使破壞性活動得以持續。
1776年以前,當英格蘭控制美國的殖民地時,大部分殖民地居民并不想反抗喬治王。但許多次向喬治王要求公平待遇的請願被置之不理之後,那些有革命野心的人用激進的言辭吸引了一大幫的追隨者。這最終導致了獨立宣言的發表和美國革命戰争的爆發。與獨立戰争不同,恐怖主義(它是對非武裝人員的攻撃)是一種不可饒恕的暴力形式。然而,感到絶望的人們又必須采取行動來保護他們自己,我們不能為對那些窮苦受壓迫的人缺乏同情而辯解。
1 Nabeel T. Jabbour, “Islamic Fundamentalism: Implications for Mission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rontier Missions, 11, no. 2 (April 1994), p. 85; adapted from Gordon Allport’s classic analysis on prejudice: Gordon Allport, The Nature of Prejudice (New York: Doubleday Anchor Book, 1958), pp. 56–58.
摘自:Encountering the World of Islam
在清真寺做禮拜
返樸歸真運動
形成于二百多年前的瓦哈比教派,抵制先知穆罕默德年歷第三世紀之後伊斯蘭出現的一切革新。瓦哈比派反對聖徒崇拜,并且相信人類的一切活動都有天命安排。他們遵循嚴格的伊斯蘭教法解釋,非常不能容忍蘇非主義和革新的思想。維持瓦哈比派思想繼續盛行的一個主要原因是沙特皇室的保護:瓦哈比主義是沙特阿拉伯的官方信仰。瓦哈比派嚴格拘泥教義的一個例子,就是否認婦女有權駕駛汽車,因為要「保護她們的尊貴」。印度次大陸的德奥班德運動(Deobandi)其實是瓦哈比主義的一個打了折扣的翻版。
沙拉菲改革運動是在二十世紀初發起的,它的目標是追求向前發展,廢弃因循守舊的思想,提倡教義解釋學的方法論(ijtihadi)。參見下文暴力産生過程的第五點。
象穆斯林兄弟會那様的許多政治上敏感的運動,都是把返樸歸真當作他們的動力。這些運動的根本理念認為,要擺脱當前穆斯林群體的衰落,其出路就是回到其原始狀態中去。
改革運動
其他一些改革家認為,穆斯林的復興可以走現代化的道路,在舊原則的基礎上為新問題找到創新性的解决辦法。(ijtihad)
賽義德·阿赫默德·汗(Sayyid Ahmad Khan),也就是人們熟知的賽義德爵士,他創建了阿裏迦穆斯林大學,目的是把西方的教育帶給穆斯林。他的一生也遭受了許多駡名,但他還是個相當成功的人。在這個大學剛建立的時候,巴基斯坦許多統治層的精英們都是阿裏迦大學的畢業生。
另一位重要的改革家穆罕默德•阿蔔杜(Mohammad Abduh)和他的弟子拉西德•裏達(Rashid Rida)在埃及發動了沙拉菲運動。他們説古蘭經關于人類制度的經文, 反映的是先知的思想,而不是安拉的話語。沙拉菲運動現在已經演變成瓦哈比主義的翻版了。
還有許許多多的改革家,如什葉派傳統的阿裏·沙裏亞提(Ali Shariati);能言善講但文筆欠佳的賈瑪魯丁·阿富汗尼(Jamaluddin Afgahani);巴基斯坦伊斯蘭思想的學者,在芝加哥大學完成其大量工作的法扎盧爾·拉赫曼(Fazlur Rahman);還有居住加利福尼亞的當今學者卡萊德·阿蔔·法德勒(Khaled Abu Fadl)。然而,這些改革家一直没能够掀起大衆化全民參與的改革運動,其影響力只限于少數的穆斯林。
超凡領袖的追隨者和期盼救世主組織
阿薩辛派(Assassins,「大麻吸食者」)是哈桑薩拉的信徒。這個教派有很深的什葉派伊斯蘭伊斯瑪儀派的烙印。活躍于1112年(伊斯蘭歷480),據説他們會至死不渝地跟隨他們的領袖,聽從領袖的指示。傳説他們在執行暗殺任務或自殺襲撃的時候會服食大麻,并且視死如歸, 毫不躊躇。這些故事大部分似乎是不斷受到這個派彆肆無忌憚攻撃的十字軍編造出來的。阿薩辛派的幸存者被稱為科賈人(khojas),他們的領袖是阿迦汗(Aga Khan)。他們應該被稱為是一個准伊斯蘭的宗派。
米爾扎·歐拉姆·阿哈默德(卒于1908年)以改革家開始。後來他在不同的時期為自己標榜了許多名號,包括説自己是先知,是伊斯蘭的馬赫迪,是被應許的基督徒的彌賽亞和印度教的克利須那神。阿哈默底亞運動基本上是一種個人崇拜,後來又分裂成卡迪安(Qadiyani)派和拉赫裏(Lahori)派。巴基斯坦國已經宣布它為非伊斯蘭組織。然而,南非的法庭却成功地對此提出反對。正如早先的巴哈教派那様,阿哈默底亞派很可能宣布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宗教。
伊斯蘭解放黨是一個相對較新的組織,其主要目標是建立哈裏發的統治,把哈裏發當作穆斯林的救主。他們認為, 所有穆斯林應該統一團結成一個單一的, 由伊斯蘭律法來管理的伊斯蘭國家。任何不受伊斯蘭律法管治的人不是被當作是背教者(faslq)就是當作非信士(Kafir)。他們的經濟體制要求國家收入從多方面收集,包括通過戰争獲得戰利品(maal-e-ghanimat)。在俄羅斯的「斯坦人」當中, 它是一個重要的也是主要的和平抵抗運動。在美國和西方,伊斯蘭解放黨規模不大, 但也有一幫不可小看的追隨者,他們擾亂他們所認為是僞善者的其他派彆和組織的集會的策略是衆所周知的。
自殺性好戰分子
伊斯蘭反對自殺的態度是很清楚的,它是無條件地拒絶自殺。這種拒絶是基于相信生命是來自真主的神聖禮物,即使到了死亡邊緣的那一刻,人都不應該擅自結束它。伊斯蘭對殺戮甚至傷害無辜者的行為, 同様也是明確禁止的:
除因復仇或平亂外,凡枉殺一人的,如殺衆人;凡救活一人的,如救活衆人。(古蘭經5:32)
所以,最令人吃驚的是,二十一世紀的今天, 還能看到穆斯林好戰分子采用自殺式襲撃來為反壓迫而戰。他們反抗壓迫的願望是可以理解的,他們面對僞善冷酷的野蠻行徑時所感受的無能為力和耻辱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利用自殺式襲撃,加之還造成許多無辜生命的死亡,却是難以理解的。
這些組織認為,他們所攻撃的目標群體或國家, 就是那些在地球上制造混亂(fasad)的人,他們以此來證明他們對軍隊和平民的襲撃是正當的行為。有位學者在引述巴勒斯坦平民的死亡人數(其中包括大量被害兒童)時説,在以色列國内搞自殺式襲撃是合理的,但在以色列之外并不合理。自殺式襲撃者視自己是為崇高事業而犧牲的殉道士,并認為自己的自殺行為是大公無私的創舉。他們似乎拒絶使用許多其它能够帶來政治和經濟改變的非暴力手段。他們忘却了先知穆罕默德從未派遣任何人執行自殺使命。伊斯蘭以勇敢和殉教為榮。然而,先知穆罕默德總是為出去争戰的人祈求平安歸來。
什麽是吉哈德(聖戰)?
在阿拉伯語中,「jihad」(吉哈德)的意思是挣扎,奮鬥,盡力,或是戰鬥,取哪個意思要看其上下文。原始的宗教意思就是「與某人邪惡的心理傾向作鬥争」或是「讓不信教者皈依的努力1」。自從穆罕默德時代開始,穆斯林就一直盡力于推進伊斯蘭社會,叫所有民族都皈依伊斯蘭(服從真主)。
你們應當為真主(的道)而真實地奮鬥 … 你們當謹守拜功,完納天課,信托真主。(古蘭經22:78)
信士,只是確信真主和使者,然後没有懷疑,能以自己的財産和生命為主道而奮鬥的人;這等人,確是誠實的。(古蘭經49:15)
盡管大衆媒體經常把「吉哈德」説成是「聖戰」,但只是在過去五十年間有一個非常小的穆斯林派彆在他們的領域之外使用暴力和恐怖來對付穆斯林和非穆斯林, 從而使吉哈德的意義變了味。「為了使他們對同様信奉伊斯蘭的穆斯林的侵犯合理化,極端分子就給他們扣上非信士的帽子,説他們不擁護和執行伊斯蘭的一個特殊解釋」2。大部分穆斯林認為戰争是用于防禦和保護伊斯蘭的。
你們當為主道而抵抗進攻你們的人,你們不要過份,因為真主必定不喜愛過份者。你們在那裏發現他們,就在那裏殺戮他們;并將他們逐出境外,猶如他們從前驅逐你們一様,迫害是比殺戮更殘酷的。(古蘭經2:190-191)
當禁月逝去的時候,你們在哪裏發現以物配主者,就在那裏殺戮他們,俘虜他們,圍攻他們,在各個要隘偵候他們。如果他們悔過自新,謹守拜功,完納天課,你們就放走他們。真主確是至赦的,確是至慈的。(古蘭經9:5)
當抵抗不信真主和末日,不遵真主及其使者的戒律,不奉真教的人,即曾受天經的人,你們要與他們戰鬥,直到他們依照自己的能力,規規矩矩地交納丁税。(古蘭經9:29)
死于聖戰中的穆斯林就得到了被救贖的保票,并且可以立即進入天堂(樂園)。這些殉教士不需要等到末日那天, 聽判他們的善功是否重于他們的惡行。
為主道而陣亡者,真主絶不枉費他們的善功,他要引導他們,并改善他們的狀况,且使他們入樂園——他已為他們説明那樂園了。(古蘭經47:4-6)
1. John L. Esposito, ed., Oxford Dictionary of Isla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3), pp. 159–60.
2. 同上., p. 160.
摘自:《走進伊斯蘭世界》
伊斯蘭傳教者
排在麥加朝覲之後的穆斯林第二大聖會, 是塔布裏•扎馬特(Tablighi Jamaat)信徒的集會。創立于十九世紀中葉的印度,旨在向北印的新穆斯林宣教講道的扎馬特組織,變得十分受歡迎,聲稱已有信衆數百萬。塔布裏派遵循的是一套簡易但難度高非常結構化的慣例。他們非常講究如何穿着、飲食、睡覺和怎様跟人交往。他們的綱領有六大步驟,包括做信仰見證(kalimah),按規定儀式做禮拜(salat),學習知識念贊安拉(ilm-o-zikr),社會行為要求尊重所有的穆斯林(ikram-e-muslimeen),真誠的舉意(ikhlas-e-niyyat),為安拉留時間(tafriq-e-waqt)。這最後一點要求, 信徒得抽出幾天到幾個星期的時間, 成群結隊地出去,向其他穆斯林傳教,同時也更新他們自己的信仰。如果有消息説塔布裏•扎馬特的人正在訪問當地的伊斯蘭寺院,那一點也不奇怪,傳教隊的領頭人在禮拜之後還會開布道會。
雜門雜派
穆斯林歷史上有許多不同的運動派彆,比如卡爾馬特派就是一個共産主義宗派。為了加入這個組織, 就必須拿出你的財産和妻子, 與大家共享。他們被指控偷走了克爾白天房的聖黑石(al-Harjar al-Aswad),并把它藏匿了二十年,這使他們聲名狼藉。
伊斯蘭影響了許多當地的一些其他宗教和傳統,激起了印度教的一神論運動的火花。然而,一個新的宗教大同教(也稱巴布教), 也是從伊斯蘭中産生出來的。大同教的非凡的創始人賽義德·阿裏·穆罕默德(卒于1850年), 是一個有穆斯林背景的人。後來他聲稱自己是真理的門(Baab),神聖的真理是通過這扇門來啓示出來的。在不同時期,他還稱自己就是馬赫迪,是佛教徒的彌勒(Maitrya),是拜火教的沙伯郎(Shah Behram)。
學到的教訓
回顧一下這林林總總的教派, 給我們的印象是,盡管有些運動確實有些離譜,但大多數還是可以理解的,是一個社會群體成長的結果。它們是宗教多様性的表現,是宗教對話辯論的産物,是受伊斯蘭傳播過程中接觸到的信仰和傳統所影響的結果。對于偏離標准教義的容忍度之如此地狹隘,這也是很驚人的。非正統派彆所遭受的迫害程度, 有時是極度殘忍的。在許多情况下,這種迫害驅使了非正統派彆完全與主流脱離,形成不同的教派,甚至是演變出一個新的宗教。很顯然,如果占優勢的正統派當時能够有點寬容和同情,就應該可以阻止這些大部分教派的出現,至少可以調整駕馭它們。
有關繼承權的政治矛盾
政治矛盾是可以通過雙方的妥協讓步來化解的,因為政治本身就是一門妥協的兿術。什葉派和遜尼派的不和可以説是個歷史的偶然,這麽説不無道理。這兩派之間有許多方面是共同的。難就難在注重這些共同點,達到團結一致。
政治紛争不僅僅是個歷史現象, 今天的穆斯林世界仍有許多政治矛盾。值得指出的是,代議制國家是最能處理政治糾紛的。
概念上的差异
任何大宗教團體都肯定會出現真誠的概念上的争論。導致了許多糾紛,有時甚至是流血的是因不能容忍彆人的觀點。如果培養了如何尊重善意的不同意見這門簡單的兿術,那麽很多這様的糾紛就都可以避免。事實證明,真誠的觀點上的差异, 對于任何一個社會群體的成長都是有益的。如我們講過的那様,關鍵是有异議但不要有敵意。這是穆斯林應該學習的寶貴教訓,不但要從早期先知穆罕默德的同伴對待倫理的不同觀點中學習,還要從尊重不同觀點的現行的西方文化中學習。穆斯林對非穆斯林顯示出的容忍度, 大于他們彼此之間的容忍度,這真是一件真正自相矛盾的事情。
神秘主義影響
蘇非主義思想是伊斯蘭在南亞和中亞大部分地區傳播的工具。它還是伊斯蘭在美國和西方傳播的重要媒介。它繼續給予數百萬的人精神上的安慰。它對伊斯蘭的貢獻是巨大的,顯然成為了伊斯蘭的一部分。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詩人兼哲學家的穆罕默德·伊克巴爾(Muhammad Iqbal)認為, 蘇非主義是帶壞了穆斯林的一個主要弱點。許多正統派穆斯林都贊同這一觀點。雖然如此,蘇非派還是應該被接受為伊斯蘭的主流。蘇非派信徒在所有清真寺裏都應該覺得舒暢. 在星期五的聚禮上, 他們的領頭人也應該與其他人一様有機會上講台。蘇非派人往往不大容忍瓦哈比和沙拉菲教派。他們應該認真審視一下自己受印度教和薩滿教很深影響的宗教儀式,還應該重新審議一下關于代禱和自我毁滅的教義。
返樸歸真運動
很容易理解返樸歸真運動的演變過程。其是對于伊斯蘭隨着時間而發生的改變的一種反應,也是對伊斯蘭輝煌過去的一種渴望。如果它們能够調整他們的極端主義思想,他們就能在伊斯蘭社會的進化中扮演一個健康的角色。蘇非派和沙拉菲派的分裂就是今天穆斯林摩擦的一個主要方面。
改革運動
雖然現代化的運動完全反對瓦哈比-沙拉菲運動,但它的目標同是改革穆斯林社會,恢復其元氣。他們改革伊斯蘭的方式, 完全不同于瓦哈比派。他們利用創新的方法或獨立的推理法(ijtihadi),跟瓦哈比-沙拉菲派的照搬照抄(不加質疑模仿前例)的方法完全相對。現代主義的方法為重新激發穆斯林的活力提供了最好的機會。然而,現代主義學者們在將其推動為平民化的全民運動方面做得相當不成功,很大程度上仍然停留于精英階層。如果他們能够孕育一場平民化的大衆運動, 或創建自己的教學制度,那將極大地有益于伊斯蘭和穆斯林。
超凡領袖的追隨者
只要周圍有容易上當的、幼稚的人存在,超凡領袖們就能為他們自行其事的意識形態找到充分的理由。而且,許多穆斯林希望尋找到一位超凡的領袖,比如哈裏發,來做他們的救主。這些自封超凡的領袖們和各宗派, 正是利用了這個普通大衆的渴望心理,以達到他們對追隨者任意控制的目的。因此,對付它的唯一解藥, 就是在普通大衆當中增加教育水平,提高他們的思想覺悟。正統的主流派應該保持與這些外圍集團的交流,而不是花費精力進行徒勞無功的對峙。我們越是抵制這些集團,它就越有可能完全與我們對立。
自殺性好戰分子
自殺性好戰分子産生于年輕人當中,他們對全世界穆斯林的壓迫者充滿了極端的憤怒。伊斯蘭這個非暴力的宗教出現了暴力的信徒, 真是個時代的錯亂。他們的自殺性使命是對他們所遭受的不公正的一種反應,而不是一種被接受了的神學或哲學産物。在國内和國際關系上恢復公平公正的「游戲規則」, 將大大地消滅自殺使命的動機。
傳教主義者
一些有形式的傳教活動是任何宗教都不可避免的一部分。這種派彆的聰明領導人, 可以有機會將其巨大的精力用到實際的善行上去,比如為無家可歸者建房子,使文盲接受教育,并供給食物和住處。
結論
穆斯林的教育和覺悟水平是否會最終達到可以避免宗派分裂發生的程度呢?答案還未為可知。然而,911事件之後, 穆斯林無法繼續分裂。
在穆斯林當中消除不統一和异端的温和派運動産生的最好機會還是在西方。西方的穆斯林所受的教育水平要高于任何其他以穆斯林為主國家的穆斯林。他們可以自由地接觸各種出版物和不同的見解。這使得他們可以親自檢驗不同的意識形態,不必經過過濾。而大多數穆斯林國家呈現的就是經過過濾的意識形態,不是帶着偏見,或者需要經過國家的審查,就是受到社會群體的知識壓迫。西方的穆斯林同様受當地言論自由,為他人的觀點辯護的傳統的影響。一個標新立异的人在西方通常是可以被包容的,有時甚至還很受歡迎,而不是被擠壓排斥。
异端問題的解决不僅僅在于態度的改變。一個模範的穆斯林國家,應該是能體現公義和多元化的,經濟上是比較成功的,在世界事務中是有尊嚴和影響力的,并且能够在伊斯蘭原則(Shuracracy)的基礎上實行民主,這様一種模範國家的出現才是穆斯林當中許多極端主義傾向的最佳良藥。穆斯林可以朝這種成功的榜様看齊,也就可能不再試圖復制過去。
支配西方政治文化的、極度自我為中心的,馬基雅維利主義的世界觀會允許這様的事情發生嗎?有没有一個穆斯林國家會克服其内部的挑戰,作為今天穆斯林的榜様而出現呢?答案還尚未可知。目前,唯一符合這個角色的候選國家就是馬來西亞。在現代主義穆斯林領導下的土耳其,而不是在現行思想狹隘的、世俗軍隊統治下的土耳其,將來也有可能擔當起這個角色。
在穆斯林完成古蘭經訓令,實現全人類統一之前,很顯然,實現穆斯林社會(烏瑪)的大統一是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問題討論
1. 這十幾個世紀以來,伊斯蘭是如何變化的?它又是如何保持本色的?它曾面臨的獨特的挑戰是什麽?
2. 時過境遷,基督教是如何調整以適應時空的變化?它是否需要更多地改變一點,為了在全世界傳播繁殖,亦或是需要更少的改變,為了保持其純正性和統一性?
3. 穆斯林怎様看待基督教内部的許多支派?我們怎様才能促進基督教的統一,而不陷入教條主義?請看歌羅西書1:9-14和3:12-17。
[1] * Phil Parshall是當今一位穆宣界的領袖權威人士。他和他的妻子Julie自從1962年以來就一直生活在孟加拉國和菲律賓的穆斯林當中。他撰寫了九部關于基督徒向穆斯林如何宣教的圖書。
本文摘自《Beyond the Mosque》(Grand Rapids: Baker, 1985),47-63頁。www.bakerbooks.com授權許可使用。
* David W. Shenk博士是賓夕法尼亞洲Salunga市門諾會的全球宣教顧問。他出生于坦桑尼亞的一個宣教世家,他曾工作于索馬裏、肯尼亞和美國,并在立陶宛教過學。他寫了十幾本有關傳教和福音跟其他宗教的關系等方面的書籍。
本文摘自《Islam and Christianity: A Quest for Community》